沈念初顿了顿,低下头,没有说话。
慕寂寒胸口几乎是带着一道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无名火。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就感觉自己格外的生气。
气的他脸都开始绿了。
沈念初眨了眨眼睛,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踝,说:“那道疤不痛,但是我脚踝真的很痛,你快一点给我涂药吧。”
沈念初很机智的转移了话题。
闻言,慕寂寒的脸色仍旧冷的刺骨,几乎没有一丁点的表情。
慕寂寒深吸了口气,开口道:“沈念初,以后我不允许你再受伤。”
说完,他才开始拿起棉签沾药水,然后轻轻的用棉签擦拭着沈念初脚踝处的伤。
“嘶……”沈念初疼的出声。
慕寂寒拿棉签的手顿时僵硬了一下,他抬起眼皮,看向她的脸。
暖色系的灯光,把她那张较好的脸庞照射的更加精致漂亮,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喉咙有几分干涩,他薄唇轻抿了一下,才开口道:“很疼?”
语气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出来的温柔。
沈念初摇了摇头,“还好,只是上药的时候有一点疼而已。”
“你继续吧,我没有那么矫情。”
慕寂寒闻言,这才开始继续上起了药,只是这一次,他上药的力度,要比之前的力度小了许多。
他像是生怕弄疼了她似的,边上药边给用嘴吹她的伤口。
记得小的时候,他顽皮摔跤了,他的母亲给他上药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他一疼,他母亲就会吹一吹,后来就没有那么疼了。
沈念初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男人可以这么的温柔,虽然慕寂寒上药的动作很青涩,但是手在涂抹她伤口的时候,他几乎真的是小心翼翼的。
就像是……她以前受伤了,龙洐澈给她上药的场景。
这种场景重叠的时候,沈念初只觉得胸口很闷。
那家刺绣店,她一定会想办法问龙洐澈要回来的,不管以什么形式,都必须得要回来。
毕竟那是纪繁的心血。
她不相信纪繁的心里真的就一点也不难过。
毕竟那个地方,纪繁生活了很久。
她的手艺,在那里也是出了名的好。
慕寂寒给沈念初的两只脚踝都上好了药,才掀起眼皮,静默的看了她一眼,问:“还疼吗?”
沈念初闻言,摇了摇头,“不疼了。”
其实疼还是有点疼的,只是她不想辜负了眼前男人的心意。
慕寂寒勾了勾唇,“那我先上楼了。”
他倒是想知道,纪繁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沈念初嗯了一声,说:“谢谢。”
“以后别说谢谢了。”语毕,慕寂寒站起了身子,然后收拾好医药箱,就转过了身。
只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眼中的温柔,尽数散落,变成了凌厉。
他迈开步子,朝着楼上走去。
看见一个房间亮着灯,慕寂寒便没有犹豫,走到门前,推开了门,发现纪繁在整理床单。
慕寂寒淡淡地开了口,“说吧,你要跟我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