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公道:“公主殿下,既然我都有可能和陆铮暗通款曲,仲父明又有什么不可能?公主莫要忘记陆铮和戴皋之间当年是多么的水火不容。可现在看他们一对翁婿俨然是牢固的联盟。
老奴觉得陆铮背后可能还少不了戴皋的指点,公主殿下,您刚才这么说,我觉得仲父明不能排除怀疑!”
花公公顿了顿,道:“另外,陆铮在大康和仲父明之间死斗,仲父明是铩羽而逃,这说明仲父明此人在手段上比陆铮应有不如!陆铮明知他去了北燕,不排除陆铮在北燕也有安排,仲父明身边的人未必个个都可靠,那个时候陆铮一个人单枪匹马就那么厉害了,现在陆铮背后有了悬镜司,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
花公公这番话说出来,龙灵秀当即无言以对,不得不说花公公的话极有道理,但是也很匪夷所思,龙灵秀仔细想想,觉得还是不太可能,一时她不由得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了,也越来越疑神疑鬼了,说起来这一切都是让那个陆铮给折磨的呢!
“茜儿丫头呢?回去了么?”龙灵秀忽然道。花公公道:“茜儿居住一直都住在西院,她现在几乎没有回王府了呢!”花公公道,对龙茜儿和龙灵秀的真实关系他是最清楚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能成为龙灵秀心腹的原因。
在皇宫里面,老太监不多,因为很多太监都活不过那个年龄,花公公能活下来,而且活得很滋润,自然是极有能力,极有才干的,表面在对待龙茜儿这件事情上,他便处处替龙灵秀考虑,渐渐的,龙茜儿基本留在了公主府,母女二人随时都能见面,关系自然就会愈发的亲妹呢!
“老花,戴皋能和陆铮化干戈为玉帛,因为他的女儿嫁给了陆铮。你说说我可不可以和陆铮也化干戈为玉帛?”龙灵秀忽然道。
花公公听得吓了一跳,道:“殿下,那是万万不能,郡主是何等身份?岂能轻易许给那姓陆的?再说了,那姓陆的刚刚被赐婚,郡主过去还能当小不成?”
“哈哈!”龙灵秀哈哈大笑,笑得有些癫狂,她用手指着花公公道:“你这条老狗啊,还真就把我的话当真了?我龙灵秀虽然是女流之辈,可是什么时候让过须眉?姓陆的要和我斗,我就算要和他化干戈为玉帛,那也得以我为主,岂能以失败的姿态和他讲和?
好了,不提这个话题了,还是提一提我们茜儿丫头的终身大事吧!我已经安排好了!北燕立了三皇子为太子,三皇子的长子至今没有婚配,茜儿嫁过去恰好!门当户对,而且将来倘若有造化,还可能能在后宫巨首,母仪天下!这女人啊,找个好的归宿不容易,花老狗,你觉得我这个安排好不好?”
“这……”花公公迟疑,过了好大一会儿他道:“殿下,这个事情老奴的确无法插嘴,以奴才的这点见识,实在是胸无大志,不知道追求这些!殿下,您在这件事情上既然有了决断,那一定是正确的,老奴不能干扰!”
“起来吧,你这个老狗啊,看上去一团烂泥,其实心中还是有杆秤的,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行,这件事我已经确定了,改日我找个好机会禀报父皇,他老人家点头,这件事就一定能成!”龙灵秀说完,伸了一个长长懒腰,瞧她的身段,蜂腰肥臀,当真是魅惑之极,哪里像一个有了孩子的妇人?
花公公站在一旁表面平静,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今天的事情他大抵理顺了,宫里的晚宴龙灵秀偷鸡不成蚀把米,估摸着让陆铮反攻倒算了,不仅她可能遭殃,连太子和秦王都不能幸免。
可是龙灵秀毕竟是龙灵秀,她躺在这里的一会儿功夫,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南北联姻的手段,本来陛下怒气冲冲,其他的几位皇子都不敢去见,唯有龙灵秀过去坦坦荡荡谈这件事,这势必让陛下瞬间失去戒心。
龙灵秀这是提醒陛下,她就是个女流之辈,诸位皇子夺嫡和她一丁点关系没有。皇族女子,像龙茜儿这样拟定驾到他国不在少数,歆德帝非得放不过他这个女儿?
还有,龙茜儿倘若真能嫁给北燕三皇子世子,这对大康来说也是一件颇为有利的事情,毕竟人心思定,谁也不愿意打仗,龙茜儿远嫁对两个和平有好处,这不是一件好事是什么呢?
当然,龙灵秀还有更深层的考量,那就是北燕凝聚了龙灵秀巨大的心血,北燕和大康的贸易法令上是禁止的,其实,这样的贸易只有龙灵秀能做,她垄断了一切,所以,在北燕朝中她建立了很多关系,盘根错节的拥有很复杂的人脉,龙茜儿去了北燕,无疑可以给龙灵秀这些产业带来一个可以长期镇守的主子,让龙灵秀就算是倒霉了,或者是内库司她不再掌控了,她依旧拥有如同潮水一般涌动的财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