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肖问:“既然如此,你们还有什么仇要报的?当今的皇上重用秦沉言,不也算是一种弥补吗?难道你们非要追究当年的旧事吗?”
郎昆杰冷笑道:“当今皇上重用沉言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若是得知沉言是我大哥的骨肉,你道皇上还可能再继续重用沉言吗?想当年我大哥含冤而死,我的嫂嫂也尾随去了黄泉的路上陪伴我的哥哥,一家人从此骨肉离散,留下沉言与妙龄兄妹两人孤单无依,这样的深恨大恨能不报吗?”
风若飞叹道:“我只知道我大师兄身负血海深仇,但至于是怎样的仇,他却不肯告知,原来他的爹爹竟然是前辈战功显赫的杨老将军!”
郎昆杰凄然一笑:“时至今日,为了保护自己,沉言尚还不敢认祖归宗,这对一个男人、对我九泉之下的大哥来说,是怎样的一种耻辱?”
“那你们要怎样报仇?”风若飞皱着眉问。
“是啊,你们报仇,是不是想把皇上的江山抢过来?”林小肖也问。
这个问题问出来,把林小肖自己都给惊着了,她想到了另一种让她不敢置信的可能:“该不会,正在招兵买马想要谋反的人,其实就是秦沉言吧?”
小蝶吃惊地望着林小肖:“这个罪名可不能乱扣!”
郎昆杰却笑道:“是又如何?江山由谁来坐还不是一样,只要善待百姓,那样的皇帝就是好皇帝!他顾家欠了我杨家的,难道就不该还吗?”
“还?”林小肖气愤地说,“你们报你们的仇,凭什么把其他无辜的人牵进来?顾奉天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吗?你们为什么要陷害他?”
郎昆杰说道:“辰王殿下的确有些无辜,他的确没有谋反之心,一心只想过得逍遥自在,但他是我杨家大仇人的儿子,与这件事情也脱不了干系。所谓父债子偿,自古如此,天经地义!”
林小肖气愤:“他虽然是先皇的儿子,可是他得到了什么?江山与权利样样与他无关,他什么也没有得到,为了活命,二十几年来都只能装病,想去什么地方还只能偷偷摸摸,和田玉互换了身份才能去,这样的人凭什么要他替父还债?该替他父皇还债的人应该是当今皇上才对!”
郎昆杰笑道:“皇上是肯定跑不掉的,不过,辰王殿下的确待我不薄,纳兰姑娘你放心,等我杨家稳坐了江山,只要辰王殿下不存复仇之心,我定会说服沉言放辰王一条生路,让你们这对小情侣隐居山林,逍遥一生!”
“狗屁!”林小肖生气地说,“等到你们坐稳江山,顾奉天早就死在他皇兄的手里了!再说了,江山你们能不能拿下来还得另说呢,你以为这是玩过家家吗,江山是你们想要抢就能抢得过来的东西?”
郎昆杰哈哈大笑,道:“兵权都在我侄儿的手里,江山要拿过来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吗?纳兰姑娘就不用为我们担心了,皇上肯定没有机会处决辰王了!只要你们老老实实、服服帖帖,我也不会要你们的命,到时候,我们坐我们的江山,你们过你们的日子,岂不是好?”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敢说给我们听,”风若飞皱眉道:“难道,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这个无耻之徒?”
郎昆杰又一阵哈哈大笑:“风兄弟!难道你觉得,我会毫无准备就把自己的底细和盘托出吗?”
“什么意思?”风若飞皱了皱眉头,“难道,你已经在这里布好伏兵,准备将我们全部灭口?”
“那倒不会!”郎昆杰笑着摆了摆手,“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轻易杀人的。更何况,你们也不是一般的人,纳兰姑娘是辰王殿下的心上人,而风兄弟你又是沉言的师弟,我怎么可能杀你们灭口呢?”
风若飞冷“哼”了一声,“我大师兄都要杀我,你又怎可能留我的命在!”
“我说了,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轻易杀人。”郎昆杰收起笑脸,“不过,要想好好活下去,救出辰王殿下,你们最好乖乖听我的安排。”
风若飞冷冷地说:“你易容术是很高明,我望尘莫及,但若是论剑法,你就未必比我高明。”
郎昆杰笑道:“难道你就没觉得,那人皮面具里面有一种特殊的味道么?”
“什么意思?”风若飞警惕地问。
林小肖也紧张地抓着风若飞的胳膊,问郎昆杰:“你在人皮面具里做了什么手脚?”
“我不过是往制作面具的材料里加了一点十香软筋散,此药自毛孔被人体吸收后,慢慢渗入血液,半个时辰便会发挥功效,有效时间可维持十二个时辰。”郎昆杰笑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等到夜晚才出发的原因了,因为中间必须等十香软筋散慢慢发挥功效,这才方便行动。”
林小肖慌忙动了动手,没有问题啊!她惊喜地道:“你弄错了吧?我们都能动啊!”
郎昆杰哈哈大笑,道:“这样动动当然没有问题,不过谁若是想发力运功,那就万万不行了。不信的话,风兄弟可以试试。”
风若飞暗暗运起内力,只觉得浑身发麻,似乎所有的力气断接不续,根本就运用不起来!他吃惊地望向郎昆杰,此人果然没有说谎!
“明白这十香软筋散的厉害了吧?”郎昆杰哈哈大笑:“好啦!我什么都告诉你们了,你们就赶紧继续赶路吧,天亮之前咱们还要赶到斯诺王子那里去呢!”
“什么?”林小肖一愣,“你说去斯诺王子那儿,是真的,不是在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