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伉失声一笑,提醒道:“既然他们亲人如此不堪,为他们惹来一个个麻烦,他们的人生注定还要被控制,那孤王倒不如成全他们,给他们另一个世界,或许那里还没有这么肮脏,他们还能安宁一些。”
众人微惊,刘伉不屑一笑又说:“说得不好听一点,有怎么样的父亲,生出来的孩子也不见多有人性,留着也只会害更多人,孤王从不承认自己是什么恶人,却不否认自己并非什么至善之人,孤王不会等着别人来啃孤王的骨,更不会再犯拿仁善做害自己的事。”
她微鄂,缓下后无奈一笑说:“邓绥实在是不敢苟同王爷的做法。”
刘庆来回打量着她俩,疑惑问:“大哥这话什么意思,是做了什么?”瞅向她又问,“你是看到了什么?”
刘伉不温不火着她,始终不发一言,似乎等着她说话。
她吸了口气,定定道:“王爷的做法太一厢情愿,他们同样也是受害者,毕竟他们什么也没有做过,如果他们不懂得是非对错定要找王爷报仇,邓绥倒是觉得这样的情况下王爷再杀也于理,可是王爷在他们这样——。”
刘伉嘲弄一笑,一向沉稳温和的人,意有几分叽讽道:“你生在邓府幸福快乐成长,心中从来没有积累过恨,甚至未尝过恨是什么,或许当你了解到什么才叫恨,什么叫冤冤相报,你就会明白孤王的做法了。”
婉清拉了拉她,她浅浅一笑,堂堂一个王爷做事,何须向她细言,屈了屈膝:“是邓绥多言了,王爷这样做,自是有王爷的道理,还请王爷不要往心里去。”
刘伉缓下怒气,淡淡道:“孤王知道你出于好事,不会与你计较。”
她起身道:“谢王爷海量,不早了,邓绥就告退了。”
刘庆不安道:“我送你回去,夜黑风高的,我不放心。”
刘伉拉住刘庆,淡淡说:“外面有人会送邓小姐回府,庆弟不用担心了,大哥还有话要对庆弟说。”
她不好再多说,走了一段路回望时,见刘庆正握着她赠送的护身符打量,一个词涌上心头,甜蜜,她方知原来甜蜜的滋味是这般,不同于吃了普通的甯,而是从心里开始散发。
一路上她笑而不言,也将婉清讲的事,以及刚才的事抛到脑后,轿内,玉儿在一旁打趣问:“小姐这是偷吃了什么,总是偷笑个不停,难不成刚刚与清河王离开时,遇到了什么好事?”
婉清挑眉看了玉儿一眼,应和说:“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奴婢可是看到小姐与清河王是牵着手,还是乐不可吱的跑出来,完全不像平常的小姐了呢!”
她收下神色,假装不悦怒呵:“平日宠着你们,你们还真欺负到小姐头上来了,回去不让你们睡觉。”
玉儿双眸一惊,抬头苦求:“哎呀,小姐,我们再也不敢了。”
她抬头正色问:“真不敢了?”
玉儿顽皮一笑,嘻皮笑脸回:“真的不敢了,小姐就原谅我们这一回,好不好?”
婉清‘咯咯’一笑,婉然又说:“要是下次再敢,小姐就罚玉儿不准睡觉。”
玉儿初愣,缓下后脸涨得发红,反驳问:“为什么就只罚我?好你个婉清,看我不收拾你。”
她看两人戏闹,亦拿两人一时没法,低声笑了起来,瞅着两人动来动去,再不阻止马车就得翻了,这才忙道:“好了,不要闹了。”
两人安静下来后,玉儿甚是开心不已,喃喃道:“这五皇子与六皇子当真是没有一点皇子的架子,申大贵人的孩子跟她的脾气真是像极了。”
婉清勉强一笑,不温不火说:“说得好听点是温和,说得不好听是儒弱,众皇子中也就千——。”她心下一惊,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前面驾车的,见驾车之人并未注意,心间松了口气,婉清查觉失言,低声忙道,“小姐,对不起,奴婢一时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