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身来,望着他的侧脸正色道:“虽然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事,可是我希望你们能成功。”
刘庆抱膝起身,宇眉间思量再三,凝色说:“窦宪在外是最好的时机,济南王为此准备了几个月,现下我不参与其中,四弟也不忧心他利用我,只是让大哥给掺合进来了。”
她温声提醒:“现在兵权也皆已掌握在窦家手中。”
刘庆一笑,定定道:“这个你放心,窦宪身边早就已经派了人,父皇过逝时太后应了三王不少事,可是临政后却并未满足三王,反只顾着将窦家人安排稳当,现下窦家人如此倡狂,又将谁都不放在眼里,哪家大臣不服他们拿来就杀,我早说过他们是在自掘坟墓。”那英眉与星眸相颊的眸眉间,是那般的淡定与沉稳。
她笑笑,向来很少瞅见他这般自信的神色,这便斜身躺在他身旁说起锁事,清风伴明月,心下思汉情,不忧将来果,皆是命中定。若大的汉朝,都想自己当主宰,可谁能万全如意的走,她也知是不可能的,一阵脚急促的步声传来,她赶紧与刘庆退到隐避处。
婉清焦急打量着四周,彼此回顾着,低声唤:“小姐?小姐你在哪里?”
她松了口气,与刘庆出来应声回:“在这里。”
婉清碎步走至她身边,小声而不安地焦促道:“王爷、小姐,不好了,奴婢刚才听说,陛下在回宫的路上遇到了刺客。”
她心神一跳,枊眉一飞,只觉坠入深谷,不信问:“什么?”
婉清不安重复:“陛下遇刺了。”
刘庆缓下震惊,不信追问:“在哪里遇到的刺客?现下如何?”
婉清低声不安回:“奴婢听闻是离此宅不远,现下应是已经被安排回宫了。”
她心间乱成一团,刘庆凝眉喃喃道:“皇帝弟弟这次出来,并没有几人知道,连一个随从都没有带。”身形一怔,拍手握掌,沉声道,“不好,我们还忽略了一件事。”准备离开时,停下来对她吩咐道,“你们快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要是有人找上你们,你们就说什么也不知道,记住了。”
她颔首点头,刘庆俊郎的身形早已消失,她缓下心中不安,转而问:“婉清,二哥他们知道吗?”
婉清忧回:“少爷他们在此之前就已经回府了。”顿了顿,不安又说,“不过二公子让小姐回府后,一定要去他房里一趟,二公子有事与小姐商谈。”
她心下不明,回到府里时已是更深露重,就让婉清先回去休息,自己一人独自去了二哥厢房,二哥房间内烛火依旧亮着,房门亦是敞开,进去后她见二哥坐在椅子上似乎正等着她,方才低声唤:“二哥,妹妹来了。”
二哥抬眸瞅了她一眼,抱歉说:“今日二哥对妹妹说了一些过火之言,气头上说话未能把握好,还请妹妹不要生气。”
她含笑回:“妹妹明白的,二哥不用如此在意。”
二哥松神笑笑,示意她坐下,她端身坐下,二哥递来一杯香铭,她接过后放下,二哥不温不火问:“今日看到陛下,二哥也很意外,想问妹妹这心里,到底是装着什么打算?”
她凝眉问:“二哥是想要说什么?”
二哥瞅着她笑问:“想问妹妹对陛下了解多少?”
她思量片刻,温言回:“妹妹与陛下相交不深,只知陛下很敬重太后,却也对太后有所惧怕,同时对窦家人亦是如此,因而过度纵容窦家人。”
二哥浅浅一笑,不动声色反问:“那妹妹当真觉得,陛下是这样胆小懦弱之人吗?”
她见二哥星眸泛着不明的光,这便如实回:“妹妹有时看出陛下有雄心,只是——只是这天下有野心之人,有抱负之人比比皆是,妹妹对陛下的事或许看得不够透彻,如有不当请二哥见谅。”二哥似笑非笑瞅着她,她转而问,“陛下在二哥看来如何?二哥是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