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个月见不着父亲,就几个月将自己关在屋里,再来母亲也不肯见她,她唯有如此才能消自己的愧疚,许久不见的余辉照耀,推开窗户,她见远处玉儿与婉清正在说话,细听之下才知婉清忧说:“此前这个窦景就带着他家二公子,跑来府里要见咱们小姐,先前没见着就时常跑来,真是不知——。”
玉儿咬牙痛恨道:“这窦景的二公子一向是个色鬼,他府里一堆的妻妾,小姐还未及婚嫁之年,就打起小姐的主意,这人真是恬不知耻,可恨。”
她已是了然,心下一惊,错手将窗户架上的木杆掉到了地上。玉儿发现她后拉住婉清,婉清不安捂住了嘴,她唯有笑说:“陪我到府里走走。”两人犹豫未说话,她转而说,“我将自己关在这屋里几个月,都不见母亲原谅我,不如到府里四处透透气。”
玉儿与婉清不安点头,她迎着春风到春满亭散心,走在碧色的碎石路上,远处波光泛起,突听有仆人在一旁说:“心桃,听说清河王最近又变成了酒坛子?好像是最近又被训了?”
心桃纠正道:“那是最近,年前老爷受重伤回来,几位皇子公主腿也变得不利落,听闻事后太后就一直在借机训清河王。”
起初女声意外问:“这次又因何事被训了?”
心桃小声回:“好像太后想给清河王指婚,毕竟这清河王已是到了婚娶之年,可听说清河王自己却搭上府里——。”
她失声一笑,不由得一股苦涩,委身坐下,玉儿早已跑过去,怒然呵骂:“夫人说过不许在府里说起清河王的事,你们是不是想被关进黑屋?”
婉清已然跟上玉儿,沉声道:“快走,不要在这里现眼。”那两人拔腿惶恐跑开。
她喃喃念道:“正值婚娶之年,走了一圈最后就是这种结果,这就是祖母早就说过的?”
婉清蹲下忧说:“小姐,太后是有意给王爷指一门亲,想指窦家的女儿为正室给王爷。”
她翻了翻眼中的水花,喃喃道:“以前祖母就说过,一定要挣扎过自己的心,要不然就会受其所累,我早该挣扎过就不会这样难过了,反正我们本来就不是人,不过就是件东西而已。”
婉清不安劝说:“小姐,您别这样说,将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怆然笑说:“祖奶奶早就说过,臣子府弟就是陛下手里的棋,陛下要掌握这权政上下,控制政权上下,就需要用各府里的子弟来维持,用这姻缘来平衡、压制各方势力,可是现下大家都不是陛下的棋,是太后手中的棋,这天下真要全都姓窦了。”
玉儿难受咬唇,婉清垂眸忧心道:“奴婢就怕到时候太后将小姐指给窦家的人,陛下现在唯窦太后旨意为尊,也不知道陛下这心思到底如何,此前那般提及小姐时让人觉得陛下看小姐不一样,却也同样让小姐与邓家处在险地,才引得小姐去看王爷这小点事,找到机会就想要惩罚老爷。”
她眼泪落下,苦笑:“大不了过两年被指给窦景的二公子做妾,还能怎么样,本来就只是一件东西,他们爱要指给谁,不就是指给谁了。”不由得捂脸痛哭道,“真该当个没知觉的木头就好了。”
玉儿垂泪劝阻道:“不会的,奴婢觉得陛下提及小姐,应不是单单的只想拉笼邓家势力,一定是对小姐有些好感的,小姐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