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宪在边镇守防,髣髴是上天示警一样,预示着天下的变化,各地也纷纷传来地震消息,瞬间灾民亦是无数,如若此时有人想从中做怪,只怕是朝廷定是要大乱了。一个月后,已是永元永元四年(92年)六月,地震余害还未完平,皇帝与窦太后关系稍有缓和,陛下命窦宪等人回京协助理政。
立在池塘之边,玉儿将手中鱼食收走,婉清着碎步快速走来,低声说:“小姐,千乘王有事相商。”
她含笑不语,玉儿不安道:“现下各处地震纷纷而至,古来天警必是人祸,这次各地地震如此严重,按常理就不对劲。”转而问,“小姐,你说是与不是?”
她幽幽道:“这样的事书上有说过,上天示警降大祸,定有妖臣横生,父亲也说刘尚在朝中说过,‘女主盛,臣制命,则地动坼,畔震起,山崩沦。’”
玉儿眸宇更是不安,猜测问:“千乘王是明知这个时候乱,却还要在这个时候见小姐,别是王爷想要告诉小姐什么?”
婉清插话提醒:“自从窦如孆死于非命后,清河王最终虽是没娶到人,可太后非霸清河王妃位就是窦如孆,这样的欺负人可是有始无例,好在窦如孆的人没入王府,早就听闻这窦如孆张狂嚣张得很,与这太后的专横专断有得一比,到时指不定怎么欺负王爷。”
她笑笑,玉儿猜测道:“小姐,王爷再怎么不喜窦家人,相信也不会这样要人命吧,再怎么那窦如孆小姐,终也是一个无辜之人。”
她泛了泛眸,失声一笑,嘲弄道:“无辜之人,旦凡权利争斗下,死的何尝又不是无辜之人?”顿了顿转而说,“以我对他的了解自是不会,可是人总是会变的,何况他心里恨透了窦家人,恨物极物也是有可能的,就像此前千乘王恨透那两小孩的父亲,最后将两小孩与那妇人都给杀了,虽是不妥却也是一个道理。”
两人神色凝重,玉儿叹说:“一条命换一个王妃位,也不知——。”
她幽幽解释:“其实一个王妃位倒是没什么,怕就怕太后是想查出窦如孆的死与他有关,会想借此来好好治他,这个时候要查出来与他有关,当真就是死路一条了。”
婉清出声忙劝说:“应是查不出什么了,这事都过一个月了,再来现下四处天灾不断,灾民的事乱成一团,太后只怕也没得心思再查,即便再查也得过一段时日。”顿了顿提醒,“现下太后与陛下关系才缓和一些,陛下就招窦宪回京,大家担心之事怕是快要发生了,王爷这个时候找上小姐,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笑笑,玉儿猜测说:“一定与清河王有关,要不然千乘王不会轻易来找小姐。”
婉清点头,压低声问:“卫锋说王爷约在午后三刻,就在那日阁楼上不见不散,小姐去吗?”
她浅浅点头:“去。”
玉儿却担心不已:“光天化日的,要是——。”
她笑说:“正因为如此才更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此前就是因偷偷摸摸最后惹来了大麻烦。”
玉儿一笑,道:“这倒是。”
她只带婉清一同出府,小七拦她时,婉清站出来说:“千乘王有请不去就是不尊重千乘王,不尊重当今太后。”小七一时没法,也就放她与婉清出了府。
到了那日千乘王刘伉与清河王刘庆所在的茶楼,她看到那桌上除了千乘王刘伉外,还另有一妙龄女子,女子唇红齿白,肤如白玉,婉如清莲,腰枝如柳,朱丽之色让人心神一震,待她发现婉清不对劲时,婉清已跑过去一把抱住女子,泣声喊:“姐姐。”
她微愣,无意瞅向守在门旁的卫峰,卫峰对她握剑行了一礼,她含笑转而进了屋。
刘伉瞅着两姐妹两拥而泣,含笑劝说:“清儿别哭了,先坐下,来,夫人,你也坐。”见到她后迎上来忙道,“邓小姐也快里面请。”
婉清抱着那女子哭成一团,那女子对婉清甚是无奈,轻启朱唇劝说:“不哭了,清儿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