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伴着天迹朗明,伴着日下暖风,又是一片温和光润之景,她便与燕姐、蓉儿妹妹在阁香处玩秋千,正在三人玩得开心之时,玉儿神色勿勿跑过来,瞅着她不安道:“小姐,不好了,听说老爷一下朝,在回来的路上晕倒了。”
她微愣,未多加相问,与一行人急急赶到父亲房间,进屋就见母亲围在父亲旁已是泪流满面。父亲此前被打后落下病根,很多事情就已经不利落,再上年事渐高身子骨是大不如从前,瞅着大夫在给父亲检查,众人又围成一团,她更是不好挤上前去,就安静站在一侧瞅着。
小妹邓蓉握住父亲手轻唤:“父亲,快醒过来,母亲又哭了,蓉儿不想再看母亲哭了,父亲你快醒过来吧!”
六姐邓燕走到母亲身边,其它哥哥也都纷纷站在了屋内,瞅着父亲的情况都感不妥,五哥邓阎出声不安问:“大哥,父亲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呢?”
大哥凝眉回:“今日在朝堂之上,父亲与清河王发生了争执,陛下为此也有些动怒,下了朝后父亲就变成这般了,应是受了一些惊吓。”
三哥邓悝疑惑道:“是被陛下吓到了,还是被王爷吓到了。”顿了顿,疑惑又问,“前些日子清河王来府看望父亲时,父亲虽是起初不见,可事后不是与父亲谈得甚好吗?为何还会在朝中与清河王发生争执?”
大哥邓骘撇了她一眼,忧心说:“清河王在朝堂之上提起绥儿,那话似乎有意让绥儿入清河王府,父亲就当场跪下来打断了王爷的话,还说此前向陛下讨了封,希望让绥儿进宫侍奉陛下,所以陛下这才命妹妹入了采女名列,清河王就因此与父亲发生了争执。”
二哥喃喃道:“看来圣意是如此坚决。”
四哥邓弘有些不明问:“二哥这话是为何意?”
邓京盯着她问:“妹妹怎么看?”
她见父亲脸色灰沉,勉强笑说:“妹妹愚顿,怎么能揣摩出圣意!”
二哥却欣慰一笑,不温不火道:“但愿妹妹这回是真愚。”
这时大夫松了一口气,欣喜说:“好了,大人总算醒了,醒来就没事了。”
父亲醒来后大家纷纷围了过去,却听父亲在唤:“绥儿呢?”
哥哥们让开,她上前坐到父亲床前:“父亲,绥儿在此。”
父亲瞅了众兄弟姐妹一眼,示意他们先出去,母亲犹豫带着大家出去,独自留下了她,顺着父亲的意思坐下后,父亲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喃喃问:“绥儿,今日为父不仅与王爷吵了,言语间更是羞辱了王爷,只怕绥儿与王爷相见,都会处于尴尬之地,绥儿会怪父亲这样做吗?”
她摇头:“绥儿不敢怪您,绥儿谢父亲今日救了他。”
父亲松了一口气,欣慰她能明白,喃喃道:“人这东西有时很奇怪,有些事情明明心如明镜,清楚的知道怎么做是错,可是有时人却不受控制,特别是在这感情之上,再明镜的人也会做糊涂事,为父知道你不肯见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所以为父狠下心来帮你,你只要入宫前都不与王爷相见,将来你一定会忘记他的。”
她心下酸涩无比,眼泪不由得涌进眼框,狠狠点了点头:“恩,女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