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眉道:“刘灵与婉清之间确实水火不融,可是婉清当真要除她,应当也不会使这般手段才是。”顿了顿提醒,“再来周贵人与刘灵之间本就是刘灵理亏,周贵人即便——。”
吕梦音瞅着她打断提醒:“现下赵宫人时常与周贵人走近,赵宫人摆明了就是要拉笼周贵人,那日冷血的一剑刺到刘灵脸上,这刘灵又是个小心眼之人,这思来想去就怕两人在暗里对付她了。”
她思及此事倒是有些意思,深思念道:“婉清与周贵人能走到一块,我曾也感觉很是意外,可是要说刘灵恨周贵人也是没有理由的事,当初她脸上的那一剑可她自己撞上去的,而且使剑的也是冷血,她怎么能怪到周贵人头上!”
吕梦音轻叹一声,幽幽笑说:“这人呀,只要心中有了恨,哪里还会理智,自然是恨物及屋的。”遂却嫣然一笑,说,“你倒真是心宽,周怜那般利用你,你看上去倒是一点也不恨她。”
她勉强笑回:“她利用我可是却也让事情变得更糟,她也没得到什么好处。”顿了顿叹道,“再者后来她也提醒了我,想来她心中也是矛盾着要不要算计我,再来另一面想起她的一些事,又会觉得她很可怜,应是这里最为可怜的人了。”
吕梦音微愣,怆然一笑,叹道:“在宫里没有不可怜的,真是难得妹妹有这样的心思,明明自己深处险境,明明受尽别人欺负,却转过来还为别人着想,姐姐就做不到你这般。”
她苦笑:“呵呵,婉清说我这是犯贱来者,想想也真是如此。”
吕梦音面露不喜,轻拍打了她的手一下,她笑笑示意不再如此,吕梦音转而疑惑问:“姐姐倒是奇了怪了,怎么周怜在妹妹眼里成为最可怜的人了?”
她淡淡道:“要比起可怜来没有谁能比谁更可怜,至于为什么妹妹觉得周贵人最可怜,或许将来姐姐会知道,要说这些事姐姐不知还好些。”吕梦音了然也不追问,她转而问,“刚才刘宫人怀疑赵宫人与周贵人,可是有什么证据?”
吕梦音摇头:“这就不知道了。”转而笑说,“我看陛下现在也没有时间理刘灵,这个刘灵倒也识趣,估计也没将此事告诉皇后,如果将这事告诉皇后,想必皇后也不会管她,我看这宫里也就只有赵宫人,能在皇后与周贵人之间能做到如鱼得水。”
她浅笑说:“只要她下了心思,自然在哪里都是如鱼得水。”转而问,“漫妍那丫头怎么处理了?”
吕梦音脸上露出一丝厌恶,忍下作呕的样子道:“自然是直接将漫妍丢到桐宫的那口枯井了。”
她细想,记起桐宫是有那么口枯井,当时周围的气味还很难闻,吕梦音略感心惊地解释:“那枯井听闻就是处理这类人的,上至曾经受宠过的妃嫔,下至洗衣打扫的宫婢,凡事意外见不得光而死的,最后都会被丢到那里,听说那枯井少说埋了不下五十人。”
她心颤,吕梦音心惊的缓了一下神,又提醒道:“所以一走近那里,就不难闻出一股恶臭味,因而也就有人在那枯井四周种了些花,借此来压制住那股恶臭味。”
她端起茶轻喝了一口,缓下神来道:“那股臭味妹妹曾经闻到过,只是不想那里竟是这般,当真桐宫就不是人住的地方,住那里不疯也要疯了。”
吕梦音叹说:“可不是。”
外面有奴才进来,低声说:“吕宫人,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吕梦音淡淡道:“知道了。”依依起身后,遂对她又道,“以后多去姐姐那里坐,不要把姐姐一人放在那里,一个人真是孤单得很,将来这孩子出生了,可是要认你做姨母的。”
她颔首笑回:“这是自然。”吕梦音这才拉着英珠离去。
她想着刘灵的情况,决定去刘灵的迎春殿,玉儿疑惑问:“小姐刚才不是说不去皇后那里吗?”
她笑说:“是去迎春殿看刘灵。”玉儿一愣,这便不肯走,她不管玉儿独自走到了前面,玉儿终是不放心,还是跟了上来,只是却是一脸的不快。
走到半路时,玉儿终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小姐当真能做到完全不计前闲,玉儿做不到。”
她拉过玉儿的手,笑说:“这个时候是我们划解危机的最好时候,你总不想处处与人为敌吧,而且刘灵所做的一些事,相信她自己也得到了一些教训,咱们以怨报德,如果别人还不接受,那这种人咱们也可以不必再理,以后尽可能的躲着就是。”
玉儿甚是不悦道:“奴婢知道小姐怎么想的,可是咱们也没有必要主动向她示好,这个刘宫人奴婢瞅着也很讨厌,三翻五次的与咱们作对,奴婢做不到可以怨报德。”
她细想了一翻,遂问:“那你想想是为了小姐,想想为了府里是不是能忍下?”
玉儿咬唇,方久才道:“好,奴婢这次忍。”
迎春殿外萧影风离,看不出一点生气,这对爱热闹的刘灵来讲,是一件折磨也是一种痛苦,上前迎去就见刘灵与漫琪走来,除此之外身后一个人也没有,仿佛提醒着她刘灵殿里就是这样,宠时众心捧着,失宠时谁也不会当你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