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还有心思用膳啊?”年秋月赶一踏进屋子便一脸愁云惨淡的提着裙摆往这边讪讪走来。
“姐姐早,可用过早膳?若不嫌弃便同妹妹一起。”云拂放下筷子,起身恭迎着,看着那一大早就没脸色的年秋月她心里压根儿就不舒服。
年秋月看着云拂一脸的轻松,甚是诧异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难道妹妹还有心情吃得下吗?”说着脸上闪过一丝悲伤。
云拂并也不是没有看到,只是她知道这个年秋月向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带来的消息无疑就是对她进行告知的对象有害,若是让她看出了惊慌的表情,那么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所以云拂一直淡笑着也不追问什么。
“妹妹果真不知道吗?”年秋月一脸关心的便抬手搭上云拂的手,略显神秘的朝着旁边的小厮说道:“你们先退下去,我们姐妹两有话要说。”
看着这幅情景,云拂也不好安排着满屋的下人,只好朝着安白使了一个眼色也把满屋子的下人都屏退下去了,此时屋子里就剩下她跟年秋月两人了。年秋月急得拉着云拂往屋里面去还未坐下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赶紧道出她的消息了:“妹妹,你真不知道你姐姐在颜染楼的事?”
“姐姐可真热心,妹妹都没什么时间去理会这个了。”云拂淡淡的说着便收回自己被握住的手,但心里面是七上八下的,她突然想起昨日四阿哥发怒的表情来,莫非是其中另有隐情?
年秋月皱着眉头看着云拂,似乎不太相信似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接着垂下肩膀来叹了声气说道:“那也是,你之前总是受着非人的虐待,她这种姐姐死有余辜也不值得关心了。”
死?有余辜?云拂忍不住的小手一抖,极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强扯起笑容看着年秋月,“姐姐是说什么呢?”
“哎,不说也罢,反正她又没待你好过,如今死了也是一了百了,更何况是死在青楼,据说当时是很多人围着看着她被虐死的,死状是难看至极。”年秋月说着用手绢捂住了嘴巴,就似看到当初那情景般的欲作呕,接着抬起头来,眨着那略带泪花的眼睛看着云拂,“不说也罢,妹妹能如此淡定想来是极好的,我还怕你担心过度赶紧过来瞧瞧你。”
云拂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已经僵硬了,那伪装的笑容里面,上下牙齿的咬得紧却只能还是硬挤起嘴角的弧度,“谢过姐姐关心。”
好像还是很不放心似的,年秋月用着关心的眼神又把云拂上下打量了一番,终于露出舒缓的表情来,顺了顺自己的胸口说道:“罢了罢了不说了,妹妹这般甚好,姐姐便是多此一举来打扰了。妹妹是还未用早膳,那赶紧吃吧。”
已经无力再多说什么,云拂扶着炕边起身,缓缓的欠了一下声,“姐姐慢走。”
看着门被打开,年秋月春风得意的走出去,经过安白身旁时还不忘挑衅似的望了一眼,便搭上小厮的手在众人的恭送声中摇摆着身姿离去,跟刚刚来那副焦急的神态简直是判若两人。
送走年秋月,安白赶紧跑进屋里,果不其然的看到云拂扶着炕边,小脸苍白的坐在地上,两眼茫然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侧福晋,您这是怎么了?”安白赶紧上前扶起云拂,可她却像瘫了痪似的全身丝毫使不出半点力气来。云拂颤抖着双唇,胸口起伏得厉害。两眼雾水的看着安白,微微张口又合上,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侧福晋,您这是怎么了?是犯病了吗?赶紧喝点粥先。”
云拂身子若,若是一受到惊吓加上未进食,便会全身发抖无力,这个虽然已经尽力在补着身子了,可李大夫说欲要根治是不可能的,只有尽量让她不要激动、受惊吓跟记得按时用膳。
拽住了安白的袖子口,云拂两眼茫然的看着那一桌子的菜摇了摇头,突然胃里一阵翻滚,恶心的直接呕吐了出来,若不是早上还未用膳,吐的就不止是酸水了。随着身子的不舒服,云拂再也支撑不住的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侧福晋,您到底怎么了,别吓奴婢啊!”安白喊着,看着云拂这模样也有点不知所错,就不知道刚刚仅仅离开的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小姐怎么了?”
圆月原本打算进来收拾桌子,没料到却看到这个情景,这才赶紧上前来一起搀扶起云拂往炕上去。
看着圆月,云拂这才断断续续的出了声,“圆……圆月,姐……姐姐,她……”
不完整的话让刚刚没在这儿的圆月听着根本就反应不过来,看着如此反常的小姐她只好不停的安抚着:“小姐别急,圆月在这,你慢慢说。”
“涵妡,被虐死在颜染楼。”说着这话的时候,云拂情绪明显已经平缓了不少,眼神也已经不再茫然,除了悲伤还有少许愤怒,虽然还是满眼眶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