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月心高气傲,自然也就受不了当着她的面赞赏别人,便随便找个了借口匆匆离去,留下相视一笑的熹贵妃与云妃。
“如今圆月高挂,倒是想小酌上两杯。”在亭子边靠着,熹贵妃说道。
却惹来云拂一阵偷笑,“敢情姐姐是想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你还取消我了不成?罢了罢了,赶紧回去吧,天色也晚了,指不定皇上正在你那屋里等着你呢。”熹贵妃没有嫉恨,只是很随意的说出。
“姐姐说反了,怕是皇上这会儿正等着姐姐呢。我这一道同端柔一并前来,她对陌生坏境有些抗拒便同我已同睡了两晚。”云拂笑着说,忽然发现身后的映照在地上的树叶影子晃动了一下,可刚刚并没有风吹过。
忽然觉得有些怪异。
“咱们都别高兴着呢,指不定……”
“指不定皇上这会儿还在书房呢。”云拂单击截断了熹贵妃欲往下继续讲的话。“今夜着实闷热得很,都顶着这半山腰的亭子上了,竟然连一点凉风都没有。”
对于云拂忽然的转移话题,熹贵妃看了她一眼,随即看到她眼神及表情的变化忽的明白过来,便接过来说:“是啊,正常来讲,这又不是被包围着的为何是一点风都吹不进呢。”
东儿也觉察到了不对劲,缓缓的朝着那时不时晃动了一下的那边走去。
云拂看了看眼前,除了东儿,熹贵妃及她的贴身丫鬟,便没有其他人了,对方在暗她们在明,又不知道对方究竟多少人,要是有个万一的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而且朝着那头望去,离嫔妃们住的寝室还有些距离,怕是远水也救不了救火。
“东儿,还不赶快帮姐姐把茶满上,这天气一闷热起来口也干得很。”
东儿原本是站在另一头,此刻已经走到云拂的身边了,云拂一开口便把她叫了回来。东儿也还机智,应了声便拿起茶壶给熹贵妃加了茶水,凑近云拂的时候压低声音小心的提醒着:“娘娘,那身后……”
“切勿打草惊蛇。”
东儿点点头,只加了一点茶水便停下,举起摇晃了两下,“娘娘,这茶都喝完了,刚吩咐过来加水的小厮还没来,可要让奴婢再去添加些?”
如今打着哑谜,乱七八糟的讲一通,为了给自己壮胆也尽量的绞着脑袋想想看有什么脱身的办法。
“这倒也是,刚刚明明吩咐了的为何还没过来,敢情都偷懒去了。”
忽的就在离假山不远处,一队巡视的奴才们走过来,是恰好冬菊的位置站得高瞧见了。熹贵妃端起茶杯,看了一下冬菊的眼神,“哐啷”一声便失手朝着地上摔去。
“是谁?谁在上面?”
巡视的侍卫们停住脚步,统统朝着假山上面吆喝着望去。
刚刚那一惊动,发现身后的树叶影子又晃动了下,估计是躲起来了。
“瞧我这,好好的端着茶就……”
“是谁!”两个人已经立马奔到假山上的亭子来了,刚刚询问了没有回话,他们除了在下面候着便差遣了两人上来看看。
“放肆,见到熹贵妃与云妃娘娘还不下跪!”
冬菊适时一句吆喝,把这黑夜里着实不好辨人的侍卫才吼住了。借着夜光他们才看清楚来人,赶紧下跪行礼。“奴才不知是贵妃娘娘与云妃娘娘在此,还请娘娘恕罪。”
“罢了,起身吧。”
看着跪在地上那两个人还有下面那一排人,熹贵妃与云拂这才露出安心的笑容来,“这夜黑风高的,难免没看出来。送茶水的小厮还没来咱们也就散了吧,借着这侍卫手里还有灯火。”
“姐姐说的是,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便改日再聚吧。”
经过那片有动静的树叶时,云拂瞧见底下,是一双黑色的鞋,若是没有猜错,那是一个小厮。
回到屋里,端柔已经安静的睡过去了。云拂坐在炕上按着胸口,想着刚刚那一幕还真是后怕,看着东儿却显得比她淡定多了。
“你可知道刚刚那是什么人?”
东儿摇了摇头,“奴婢只看到一袭湛蓝色的背影,琢磨着该是哪位娘娘身边的小厮。”
“我也瞧见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即便圆月高挂,惊吓未定的云拂根本入不了眠,望着窗外直到天色渐渐泛着鱼白肚皮才肯让沉重的眼皮缓缓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