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爷见二小姐主动与自己说话,急忙欣喜的道:“二表妹,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呢。”
“你等我做什么?”二小姐奇怪的道。
表少爷道:“我昨日特意为表妹新做了一首诗,今天想请表妹赐教一番。”
他这话一出口,不仅是二小姐,就连西席先生都有些意外,这个表少爷,做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做诗。
二小姐捂住小嘴咯咯笑道:“别又是什么关关雎鸠吧?”
表少爷讪讪笑道:“表妹这是哪里的话,我昨日那是与表妹开开玩笑的。其实,我早有佳句了。”
表少爷轻跺两步,玉扇轻摇,似模似样的吟道:“玉楼天半起笙歌,风送宫嫔笑语和。
月殿影开闻夜漏,水精帘卷近秋河。”
二小姐和西席先生都有些呆住了,显然想不到这样的好诗竟然是出自表少爷之口,要知道他昨日还是七窍只通了六窍,今日却怎的有了这般才华?
萧玉霜年纪虽小,却是个玲珑心思,想起陈凡昨天的突出表现,忍不住向这恶丁望去,只见陈炎摇头晃脑,缓念轻吟,竟似也沉迷于了表少爷的佳句中。
这诗真是表哥作的?萧玉霜心中虽有一个大大的问号,只是陈凡神色如常,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什么。
西席先生一拍手道:“表少爷,有你这两句,那简直就是惊世之才啊。我这就向夫人报喜去。”
表少爷急忙拉住他道:“先生先不要着急,待我取得了功名,再报与姑母大人知晓不迟。”
见这表少爷似乎突然之间开了窍,西席先生老怀大慰,还道他是孝心一片,便也答应了他的请求。
萧玉霜的眼珠滴溜溜转着,实在看不出陈凡身上的破绽,便向表少爷道:“表哥,这诗真是你做的么?”
郭无良还是首次在表妹面前扬眉吐气,自然得意洋洋的道:“那是自然。表妹觉得如何?”
萧玉霜娇笑着道:“若乡试之时表哥能有今日之才,别说中举人,就是上金殿,中状元,也是手到擒来了。”
见无论是西席、表少爷还是二小姐,都如此的推崇诗文,不知怎的,陈凡却突然想起了那日护城河边与郭子孝的一番对话。
沧澜的文化源远流长,勤劳勇敢,聪明智慧自是不用说了。但为何到了现在却屡屡受欺负?就是吃了这只重文科不重武的亏。
唉!虽说沧澜以武立国但到现在这段时间朝廷的消息通过这样或者那样的方式传到他的耳朵里,那些言官又要裁剪军队!国门不兴看来是有原因的啊!
表少爷受到了表妹的夸奖,精神劲头十足,这一天听先生讲课,竟破天荒的没有睡觉。
二小姐也留了下来听先生讲课,坐在了表少爷后面,离陈凡不远。
陈凡是个下人,公子小姐们坐着,他却得站着,再加上这个先生满口的之乎者也,听得他昏昏欲睡,竟站在那里打起了瞌睡。
睡的迷迷糊糊,却觉得有人在拉自己衣服,睁眼一看,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萧玉霜已经坐到了他身边,拉着他衣服道:“陈炎,你也坐下吧。”
“公子小姐们跟前,哪有我坐的地方。”陈凡急忙谦逊道。
萧玉霜见他装模作样,忍不住哼道:“你昨日那般作坏,怎么不记得公子小姐?叫你坐下你便坐下,站在那里不觉得累么?”
陈凡嘻嘻笑道:“既然是二小姐心疼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萧玉霜狠狠白他一眼道:“谁心疼你了,你这坏蛋,可不要瞎说。”
她脸上有一抹羞红,与昨日的刁蛮然不同,似乎是被陈凡的一顿暴打制住了脾气。她年纪虽小,却已经生的极为美艳,这一番娇羞,竟然陈凡也愣了愣神。
陈凡见她身体半偏,不敢整坐于凳上,便道:“怎么,那里还疼么?”
萧二小姐轻轻嗯了一声,小声道:“幸亏昨日安歇的早,不然的话就被干娘发现了,那你可惨了。不过,就算干娘发现了,我也不会说是你打的。”
“原来二小姐这般维护我?小的在此先谢过了。”陈凡没心没肺的道。
萧玉霜叹道:“我自幼被送到李家,干娘和姐姐都没有功夫陪我说话,我又没什么朋友,倒是你能与我讲上几句话,若是干娘处置了你,我便连最后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了。”
二小姐轻咬红唇,眉头紧锁,娇俏的小脸上有着几分幽怨,叫人好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