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丁奉贤觉得这个长源县教体局局长当的真的是里外不是人,县里教师集体跳槽闹辞职这件事追根究底就是因为钱的事,这钱发不下来又不能怪他这个教体局局长,但现在锅却却还要他背。
这不,县里教师集体跳槽闹辞职这事还是让县委知道了,县长把他喊过去好一顿训话,并威胁丁奉贤“这件事你处理不好你就不用干这个教体局局长了!”
丁奉贤先是一愣,接着各种委屈复杂的情绪涌上了心头,他这个近五十岁的人第一感觉这么憋屈和委屈,他觉得他丁奉贤这个教体局局长就是个背锅位,出力不讨好,挨下面学校、老师、学生甚至家长的痛骂,骂他不干人事,把长源县的教育搞的这么糟糕,还要挨上面领导班子的痛批,批他当的不称职,让长源县的教育水平逐年下滑。
越想越气,终于,丁奉贤忍不住了,开口说道“行,王县长,我最近正好身体不好,这个腰伤复发,有些严重,县委商量一下停我的职吧,或者调离教体局局长吧,可能我真的不合适,反正上面拨的教育经费不是我扣留的,老师的薪资补贴也不是我挪用的,财政上拨下来的钱有的我根本没见着,我只见着了一纸文件,这些钱到底去哪了我都不知道,被谁挪走了,到底用来干什么了?而凡是拨给我见着的都规规矩矩的发下去了。有些事真赖不到我头上,也查不到我头上!”
丁奉贤最后一句话抬高了些许分贝,说的铿锵有力,甚至声音在房间里都回荡了一下。
丁奉贤对面的王县长愣住了,他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丁奉贤今天这么有种,竟然敢挺直了腰杆和自己叫板,此时的王县长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丁奉贤这时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的语气和方式过于强硬直白,又咽了咽喉咙低头把语气软了两分“王县长,那些想跳槽的老师其实就只有一个诉求,就是钱,我跟一些老师都谈过了,大家几乎都说一个事,那就是先把之前扣留挪用的薪资补上,要不然免谈啊,甚至有个别老师直接跟我撂挑子摊牌了,如果县里敢阻拦他们跳槽,他们就去市里、去省里,把咱们县扣留挪用教师薪资补贴这事捅上去。”
丁奉贤说完,房间里陷入了沉默,王县长默不作声的坐回了椅子上,然后用手指头敲了敲桌子说“老丁,你得好好的给他们讲一下嘛,你得跟他们说明白这钱不是不发,只是县里需要发展经济,财政不宽裕,迟发缓发,该发的一定会发的,现在没发一定会补的,而且到时候会有分红会有利息的。”
“县长,我的好县长!”丁奉贤用些许无奈的语气,“那群老师人家不傻,画的饼没有摆在脸前的饼香啊,人家那个……什么西贝四中,直接把那大饼都甩桌子上,就差塞嘴里了。而咱们县呢,还搁着这画饼啊。画的饼再好,他也没吃进嘴里的饼香。”
“老丁,你这是什么话!我看你的思想觉悟也出了很严重的问题!”王县长有些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什么叫画饼?县委怎么就画饼了!”
丁奉贤扶着腰坐到沙发上,干脆不说话了,脸上戴上了痛苦面具,也不知道是什么腰疼,还是因为心累。
王县长看丁奉贤的样子,似乎有些于心不忍,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就先这样吧,你回去再给他们做做思想工作,给几位校长上上课,财政那边我说声,尽量先让财政划点钱过来拨给你。”
丁奉贤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是满满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