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苌楚回到M国已经半个月过去,他下飞机后见到来接机的黄翠怡(江之安的妈妈)歉意的表情,就知道那么急急叫他回来,应该不会是因为他父亲真的出了事。
这么多年,江之安向来很少跟他妈妈提什么要求,这次,不过是想要借此宣示自己有多在乎吧。可其实,这些对祁苌楚来说都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他在乎的是商未已的想法,如果她真的想要离开,如果她对他真的那么容易放手,那么,他费再多心思也是枉然。
所以,他倒也不急着想回去了,给商未已一段时间好好考虑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而且……如果能在M国遇到原蕊,也省的她找到国内去,徒增许多烦恼。
祁苌楚和BEN在M国合开的店面已经转租出去,他无心再在M国发展有很多原因,没想到BEN竟然也那么轻易就舍弃了好不容易在M国打拼出来的天下。
做他们这种生意的,讲究的是人脉和眼力,换个地方发展,那些东西还是需要的。所以,祁苌楚就利用这段时间见了几个老朋友,大家交换一些信息,有时候也交易一些藏品。曾经带过祁苌楚一段时间的老陈(老陈是个华裔,祖辈就在M国生活了)私下跟祁苌楚提起有人看中了“九眼天珠”,问祁苌楚在国内能不能想办法弄到手。
西藏天珠的价值不仅因为它的稀有,更因为它的寓意深远。在西藏人的心里,它不仅是一种宝石,更是一种崇拜和信仰,具有治病、养气,甚至仙家法宝一样神奇的力量。真正的天珠比钻石还要稀有,至纯九眼天珠更是只闻其名,很少有人真正见过。
“对非常执着于宗教信仰的人来说,金钱没有什么价值,我怕……”
“苌楚,你谦虚了,如果那个东西连你都弄不到,别人更难了。说句实话,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多珍惜的物件都见识过,但是对‘天珠’却始终抱有一种执念,据说它不但可以凝神静气,还可以治愈疾病,甚至还具有某种带有神话色彩的能力。当然了,那些传言绝大部分是被虚夸的,不过不见一见,终究是毕生憾事。”
祁苌楚回来之后,脑海里一直回旋着老陈的话,他是生意人,看东西首先看中的必是其价值,至于那些虚构出来的故事从来不是他在意的,不过这个“天珠”……
祁苌楚踱步到窗边,举目遥望,恍似世界都在脚下,在M国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身在异乡,空落孤寂。
有人说,人向来是因为幸福过才会感觉痛苦,因为牵挂了才会感觉孤独。呵呵,他这是在想商未已了吗?
BEN每天一次,比整点新闻还要准时的通报电话又敲了进来。
“我听嘉儿说,今天人家和之安聊得很投机呢,你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投机?祁苌楚邹起眉头来,“是吗?”
“肯定的啊,我听说两人还牵了手什么的,看样子像要重归于好了。我就是为你不服,怎么看你也不比江之安差,怎么毫无还手之力就被人家赶下场了呢?”
“胜负未分呢,你说这话过早了。”祁苌楚知道BEN说的话没有多少可信度,但是心里就是堵着一股子莫名的气,他当即打电话定了机票,收拾行李预备回国。
对于这个结果,BEN自然预料到了,他挂了电话就讨好地对谭嘉儿道:“怎么样,为了你我连兄弟都出卖了,今儿晚上……”
谭嘉儿随手拿起身边的抱枕就往他头顶上砸,“你觉得YY一个孕妇很有意思吗?再说,这事还指不定是谁占便宜呢,要不是看着人家祁先生面子上,我都懒得理你。”
BEN冤枉啊,好像谭嘉儿在认识祁苌楚之前就认识他了吧?
谭嘉儿拿抱枕砸他的时候,他懒洋洋地躲都没躲,等谭嘉儿累了,他把那掉地上的抱枕捡起来,重新塞谭嘉儿背后,专注地看着谭嘉儿的肚子,然后啧啧了两声,神色自若地提议道:“要不,我们趁你肚子里的家伙还算安稳,去香港溜达溜达怎么样?”
谭嘉儿正忙着往嘴里塞橘子的手指头停了停,然后又继续伟大的搬运工作,好像香港和云南、四川一样并不是一个什么特别的地方,她甚至还在嘴里嚼完一瓣橘子,手上还没来得及搬运到另一瓣的时候,抽空点头说:“好啊,不过我没钱,这旅游的费用可不在报销范围内。”
BEN倒也不以为意,继续手上剥橘子的工作,只是那似笑非笑的唇所表达的意味就难明了。
谭嘉儿狠狠地把橘子咬得那个汁液四射,心里就一句话:男人,还真他妈都不是好糊弄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