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乐,我们每个人的成长经历都不一样,对待生活和世界的看法也不一样,你不能让每个人的想法都跟你一致。知道么,你这种就叫做思想上的流氓恶霸。”
“少跟我拽词儿,那我让大家热爱生命有什么不对?”
“没有不对,只不过热爱的方式不一样。”白煜顿了顿,见她正在反应便起身说,“我去厨房看看。”
景乐还是不能理解,或者说是站在她这个立场她不能理解。身为一个医护人员,她有义务救死扶伤,也有义务规劝患者积极治疗,她没错。白煜才是个矫情派,说书上的语言,一点也不务实,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厨房里,白煜给蒋斯打打下手,蒋斯忽然说:“你刚才说她对朋友才显露出真实的一面,那么……她要是跟谁动手,又说明什么呢?”
白煜一下子就想到了客厅里景乐拍自己脑袋那一下,他苦笑,“我有一些不一样吧,打是亲骂是爱这个理论不能放在我身上,她……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小孩。”
“那你把她当大人?”
“她?”白煜嗤笑,能听出一点鄙视的味道,“某些方面她很执着,比如对待她的工作,在这一点上她是个聪明的人,我真的需要仰视。可是除了这方面,尤其是在感情上,她的情商实在不能让我恭维。”想想又觉得是不是说过了,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总的来说她能活明白,只不过仅限于自己的圈子。”
蒋斯笑笑,颇有深意的说了一句话,“看来,你们是互补型人才。”
白煜也笑了,“蒋先生是在质疑我的医学素养?”
两人在厨房哈哈大笑。
席间,蒋斯说明了自己放弃治疗的原因。
他的家庭很普通,支付不起高额的医疗费用,而且他不想让父母亲这么早知道自己患病的消息,他说他不忍心看到父母一夜白头的样子。他觉得早晚是死,没必要跟阎王赛跑,这一路走来,只要活得开心快乐,性命的长短那都是浮云,过眼云烟的事。死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打哪来回哪去,没必要那么较真。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未婚妻,他不能让她跟他一起承担这个噩耗。他未来岳父岳母家也只是个普通家庭,他不能自私的让两家人一起凑钱就为了延长一个注定会死的人的性命。况且,他并没有把握女孩的父母在知道他的病情之后还会不会同意两人在一起。
景乐问,“那怎么不见你未婚妻?”
蒋斯笑说:“分手了,不然怎么会跟你相亲。”
景乐一时想不通,蒋斯便也不再隐瞒,他说:“我想趁着最后的日子留下一个孩子,算是给父母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