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很多很多次,她受了委屈或者是被欺凌了,永远都不会哭。只会在他回来的时候将那些委屈全部交给他。那时候他问她,为什么要把委屈留一整年,这样不会很累吗?
那时候她说,因为那些人都不疼爱她,更不会在意她,即使她哭了,对那些人来说也不过是示弱的表现。可是他不一样,他是真心疼爱她的,她哭了有他会心疼。
从那时候起,他才变成每半年回家一次,不愿她忍着委屈默不吭声的模样。即使他给了她可以闯祸的权力,可是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她通常都是乖巧的不去招惹任何人。
如今他就在她身边,可是她却还是哭成这副样子,迟衡整个一手足无措。只知道嘴里软软的哄着她,让她不要哭,说要帮她出气。把她当成个小孩子。
明明是二十九岁的老男人了,在部队里算是指点江山的人物,此刻却被她一个小小女孩害的完全一副十九岁少年的模样。
迟以蔚哭着哭着就笑了。这个男人,他看着她哭泣的模样不停的安慰着哄着,他舍不得她有半分委屈,他说他会帮她出气。这个最讨厌用权势欺压人的男人,为了她不惜要动用自己的权势。这个男人,她怎么能不爱?
“没有,只是觉得你对我这么好,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迟以蔚擦干泪,突然觉得心情好多了,靠在他怀里低低的撒娇。明显的嘟着嘴一副不满的样子。
迟衡笑,眼底满是细碎的光芒,看着这个窝在他怀里撒娇的女孩儿,只觉得心底被喜悦和感动充实的满满的。拍拍她的背,他什么话都没说。
她带给他的东西,是用语言说不清楚的。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可是他却不会忘记,永远不会。
“迟衡,今天我看到了一个人。她去医院打胎。”沉默了半晌,迟以蔚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件事她不知道能跟说谁,以程逸轩的脾气,就算真的被那女孩伤了心,也只会一个人闷在心里。他不说,也不要他们这些人安慰。
“那个人是轩的未婚妻?”迟衡虽是用个问句,心里却一片明了。
“呃,你怎么知道?”迟以蔚惊讶的从他怀里抬起头。
“那个女孩,从来就是这样,你不用担心,轩自有办法,我们去吃饭吧。”迟衡没有多说,想必是顾及到这是程逸轩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说的太明白仔细。可到这里,他突然身形一顿。
“你今天去了医院?哪儿不舒服吗?为什么不去军区的医院?怎么了?”拉住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用手抚上她的额头,温度也算正常,迟衡不禁着急起来。
知道自己瞒不过,迟以蔚脚尖开始无意识的在地板上画圈圈,这是她的小动作,每当有什么事是她觉得难以启齿偏又不能不说的时候,她就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