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想过人心究竟能黑暗到什么地步,或者说会怎样黑暗。至少对她来说,她不曾想自己会被全心信任的朋友背叛。】
迟以蔚脚步略慌乱的跑回了温暖港湾,不时还回头张望着,脸色有些罕见的发白,冒着冷汗。这一路她越走越是觉得不对劲,至于究竟不对劲在哪儿,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温暖港湾门前不远,她隐约听着有人在侧方窃窃私语,一时间有些尴尬的停下脚步,要是就这么走过去,被人看到了也是尴尬,要是停在这儿,听下去却更是尴尬,于是愣住了。
那躲在店门口侧边的人好像没有听到迟以蔚纠结的脚步声,仍旧声音越昂越高的叫器着:“怎么会被人救了呢?我不是告诉过你她今天去图书馆吗?那边那样冷清怎么会有人去?”
迟以蔚心头咯噔了一下,这个熟悉的有些温婉的声音,和这件耳熟到几乎亲身经历过的事,让她在乍然得知的瞬间有些迷蒙的傻在当场。
没有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应该是在打电话造成的,迟以蔚垂下头,心头一片荒凉。她猛然想起一个月前的那天,她初见那个人的笑容时心头的感动和温暖,同此刻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比起来显得那么可笑又悲哀,足足让她看清楚自己多像一个傻子。
怪不得迟衡以前总说她这样傻,日后可怎么办的好。原来真的不是在开她玩笑,而是真正担心她的日后,谁知他的担心就这样既快又无情的上演在她面前了。
“我养她一个月不是为了想听你们说这种话的!总之,明天我会再打发她去别的地方,到时候你们在守在那儿,记住!要是再失败了可别怪我把消息告诉给言家!你们知道后果!”女人又沉下嗓子说完这番话,语气中不难听出浓浓的警告和恶狠狠的意味。
迟以蔚这下算是彻底死心了,明明是正午,却忽然觉得浑身冷到难以自持,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冷的水,在这十二月里冷的刺骨,连带着疼一起扎入骨子里,让她连痛呼声都叫不出来。
那人似乎又打了个电话,语气变得有些唯唯诺诺:“言小姐,您尽可放心,最多三五日,不论是C城还是W市都不再有迟以蔚这个人的存在!倒是只怕她只能被逼着去N市那种地方了。毕竟她身上没有证件又没有太多的钱财,也只能去那种地方罢了。”
迟以蔚还在想着这个言小姐究竟是何人,这厢就已经听到了老板娘奉承的声音:“那是那是,她那样的气度也就只能在N市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呆着了。哪里能同言莘言小姐您相提并论呢!只是,您为何非要逼她不可呢?我怎么看也觉得她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女孩。”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女人连连称是,笑的极其附和,好半晌后,才挂断电话。
只是待她走出来后,却没有再看见迟以蔚。怀里的黑色手机再次响起,她拿起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任务成功,待命。
然后老板娘才带着那温软的笑意进了店里,果然迟以蔚正待在里头,和一个工读生一起整理着货架上的饰品,低着头露出的脖颈优美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