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她仿佛看了鹰,他们有一样的气质,想爱爱不得的痛苦。也不怪她第一眼见他时就不怕他。正是因为他们三个人太过相似,所以鹰不会伤害她,她笃定的相信他也不会。
跟着他左拐右拐的进了一条巷子,巷子的另一头是一家很隐秘的酒吧,这条巷子似乎专门为这酒吧而开辟的,周边没有任何店铺或民居,而酒吧门前也显得很清冷。
酒吧应该是他的,每个人看到他都十分恭敬的低下头,对她也仅是点头致意却并没有任何打量的目光,不由让她松了一口气。看来不仅这男人气质好,他身边的人也是训练有素的。
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又给她拿了一杯度数很低的水果酒,他窝在卡座的阴影处,双眸一明一暗的闪着光芒看着手里的酒,柔柔的笑了:“你应该看出来我们是一类人了吧。不然也不会这么问。”
“是啊,所以才会很冲动的问你有没有爱过。不过我发现我问的太多余了。如果没有爱过,怎么会看得出我跟你是一样的。求而不得的痛苦,没有切身体会过是不会懂的。”
迟以蔚没有拿他递过来的酒,只是看着酒杯里光怪陆离的颜色发着呆。以前迟衡从不让她喝酒的。她并不想让自己的酒量变大惹他不快,不论他在不在她身边。
“呵,跟你说话很有意思。你不像是C城报纸中那个张扬放肆又放荡不堪的迟家二小姐,反而更像一个——受尽艰苦的灰姑娘。”他整个人都沉在阴影中,她却知道他此刻心情不错。
“过奖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不过我只知道,我想要什么。灰姑娘也好,公主也好,要看在什么人身边吧。如你一般,这样有权有势的人,不还是一样宁愿当个平凡人么?”
“你……知道我?”男人很意外的挑眉,忽然坐起身子看着迟以蔚静静的打量着。
“不知道,但能猜得出来。你和我那姐姐身边的男人很像,你们都有一种属于你们那个世界的人的骄傲。与我们这种养在大宅里的人不同,那是属于你们自身,而不是对自己身份的得意。”她紧抿着唇,不让他看出她的紧张不安。
即使明明知道他不会害她,但对于他凌厉的眼神却多少还是害怕的。她只能尽量转移话题,“既然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个荣幸知道你的名字?”
男人晃动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昂头喝下了满杯的威士忌,然后起身背对着她:“苏,你叫我苏就好。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罢了,没什么重要的。”
迟以蔚没敢再叫住他,看出他想离开的心思,原本的打算如今怎么也开不了口。她向来是不会对迟衡以外的任何人开口或者是求助的,自然有些为难。
“如你所说,我们是一类人。所以如你无家可归,那么我们就试着互相依靠吧。不为任何感情,只因为我们相似。只有同样受过痛的人,才能明白这种感受。”
男人说完这句话便留下她一人翩然离去。迟以蔚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却知道他愿意帮助她,不免放下心来。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若隐若现,心里忽然涌上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