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决日定在7天后。这段时间为了这场官司,迟以蔚算是吃尽了苦头。因为迟衡是重要的关系人,他不能出面找任何人,只能全都丢给迟以蔚去到处搜集情报和证据,还要低声下气恳求别人出庭作证,一连串的事情下来,饶是向来处理过不少案子的她都有点被累到了。
苏有点神出鬼没的又出现在她和迟衡的公寓门口。他一脸苍白满是严厉的表情让想开口和他笑闹的迟以蔚愣住了。苏怀里的那个女人静静的沉睡着,只是脸上略微有些苍白。
苏的神情很不对劲,迟以蔚又说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怀揣着不安的心一个人照顾那个短发女人,将客厅留给他们两个大男人谈事。屋子里寂静的可怕,她才刚要准备去开门偷听一下,才发现手被人拉住了。
“不要,不要出去。”女人艰难的看着她,拉着她的手显得软弱无力,可眼神却悲哀而又坚定的可怕。迟以蔚看着她的表情,只觉得心头不安突然强烈起来。
短发女人说完这句话便扭头看向没有拉上窗帘的窗外,万家灯火星星点点的点亮了夜空,女人忽然笑了,然后回头和迟以蔚说话:“你说,那么多点着灯的人家中,有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想让我能找到回家的路。”
迟以蔚心头一软,想起三年多前自己一个人呆在W市的时候也曾经站在高处俯瞰,那时候她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可是后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找到了答案。
“有没有一盏灯为你点亮,不是要自己猜,而是要自己找的。我没有遇到迟衡之前,也不知道有没有一盏灯是为我指引路途的,可是我遇到他之后,我就有了自己为自己点灯的希望了。我希望他能看到这里的灯为他亮着,希望他知道我在等他回家。”
三年多前,她也曾为这个问题困扰不已。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她找到自己的家,找到了自己为自己点灯的理由。她希望这个女人也能找到,或者说这女人已经找到了,但是不要错过。苏那样好的男人,她曾经差一点就动心的男人,她不希望苏不幸福。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短发女人看着迟以蔚的背影好久好久之后,才略小声的问道,问完自己又低头嘟囔一句:“为什么他会说只有你信得过呢。”
迟以蔚站在窗前看着窗户上自己的笑容,然后侧身微微凝视着这个短发女人,好久好久之后,才淡淡的道:“我跟苏,已经认识四年了。我从来不知道他的真名,他也不许别人告诉我。他身边的所有人,不是叫他苏就是苏先生。我们都习惯了。苏曾经两次救过我的命。我跟他,是生死之交,是除了爱人之外什么都可以交换的关系。所以,你不必担心。”
短发女人小脸染上一抹红晕,别扭转过头去咬着唇道:“我,我才,我才没担心呢!”话说的有些结巴又太快,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迟以蔚扑哧一笑,难怪苏会爱上她。他那样的男人,正常的普通女人,又怎么会入得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