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还有我能察觉到的慌张”医生说好好护理,爸的脊椎或许还能好的,毕竟爸的身子还是很健朗的,不是吗?”我仰头,想把话说得轻松一点。
周梓西的手握紧了,他的眼里尽是责备,我知道他是责备自己,他怪自己太过年轻气盛了,他埋怨自己好高骛远,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我舍不得他为此而难过着,毕竟事情并不是完全因为他,很多事情,叔叔和宁家都无能为力,因为周氏已经入了别人的眼了。也是因为注意到这一点周梓西才焦急地要和美国那边合作,可是结果
我伸手抱住了周梓西,我想让自己的微小的力量能支撑着他。周梓西的双手抱住了我,他的下巴搁在了我的额头,有一滴水滴沿着我的耳垂,滴在了我的脖颈,然后埋进了我的衣领里,我的手更加搂紧了周梓西。
自古就有祸不单行的话,我哄着周梓西正在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婶婶打来的电话,大伯被送进了急救室,我猛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这一刻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有什么东西已经慢慢地从我的身体里抽离出来。
周梓西看出了我的异常,他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的手握住手机,很久后,我抬起了自己的眼“我的大伯自杀了!”婶婶说d大伯把呼吸器拿下了,那个动作,他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又是什么让他义无反顾地做这一件事情,可能他真的想摆脱了吧!
我的全身因为害怕么人剧烈的颤抖,短短的时间内,有两个人亲人出事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十三年前。那种恐惧让我的大脑是无法运转的。
周梓西从饭桌上起来,他走到了我的对面,他的手紧紧地包囊着我的手,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去医院!我在你的身边!”
他接过了年婶手里的衣服,一件件地帮我穿上,他还细心地帮我系上了围巾,我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是围绕着周梓西,此刻我知道我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周梓西,我们两个人是同一体的,他是我的丈夫。
大伯没有叔叔的好运,我赶到医院时,连大伯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得上。我进了病房时,婶婶捉住了大伯的手,大声地浩然大哭,她骂着大伯“你怎么那么狠心,你怕我丢下了,以后我该怎么办?”
婶婶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初那个犀利,言语刻薄的性子了,她和世间所有失去丈夫的女人一样可怜而可悲着。
我慢慢地走进了,看到了还没有被床单盖上面的大伯,他的样子看上去很安详,好像就是睡着了。这个世界真正疼痛的是留下来的那些人吧!而不是走去的那个人。
婶婶还在哭着,我想说很多很多的安慰的话,可是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因为我感觉过那种疼彻心扉,所以明白所有的安慰都是于事无补的,也许人家会悲伤,也许还有可怜你,但是永远都不能代替你去感受心里的那份疼,只有伤到心坎的那个人,你才会那是多么的疼痛。
我默默地守在了婶婶的身边,直到太平间的人要帮大伯化妆了,我把婶婶劝了出去。婶婶哭得都脱水了,医生帮婶婶打点滴了。
婶婶的身子一时无法接受,病倒了,大伯的身后事情都是我经手的,我爸妈死后,无论怎么说,大伯都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了。我把大伯的坟墓葬在了离爸妈不远的墓地,记忆里爸爸和大伯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可能是年龄相差比较大的关系,大伯一直都很疼爱着爸。有点类似长兄如父吧!
大伯不是什么大人物,又因为堂哥的原因,生前都躲得远远的,死后当然不会有几个人来参加。来得人也是想分割着大伯家里的地,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何变得那么的可怕和冰凉。
我捧着一束菊花放在了大伯的坟墓前,站在坟墓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张照片是挑选了好几张,最后决定要一张带着微笑的面孔,操办的人告诉我应该挑一张严肃的照片。我坚持了。
这样,可能大伯到了那一边,日子也会过得好一点吧!大伯的一生都太苦了,我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希望在另一个世界里,你不再那么悲伤了。
我在墓碑前,站了很久,一件西装搭在了我的身上,我侧脸看向了穿着灰白色毛衣的周梓西,我低声说“我们走吧!”
周梓西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的手有片刻的僵硬,然后我的手扣住了周梓西的手。
不管以后的事情,在这一刻,就让我暂时地依赖在这一个,我唯一可以依靠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