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她毁了一段父女的感情,她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眸,那样子的偏热,她明明知道是错的,可是依旧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是她自己活该,是她自己活该。
想到这里,云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那一道紧闭着的门,她用力的推开了门,不可能,永远的站在这里,不打开那一道门的了。
不管结局会如何,总归是要见上一面的。
她跨越太平洋,一路千里,回来,不就是想要见到他一面的吗?
这些年来,无数次做梦,想着再一次,见到他会是怎么样子的场景,可是,她都不曾有勇气,再一次的回来苏家。
父亲没有开始寻找她,父亲也没有想到让她回来,她就不敢回来。
她明白,父亲是怕她再一次的像以前那样子的任性,下药,或者是执意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却不知道,这些年来,她的性子,早就磨平的了,早就知道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应该是是如何,不应该是如何的?
可是父亲,依旧是十分的害怕她的任性,这才是不叫她回来的,其实,不叫她回来,也好,免得看到了了,她还真得有可能会会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感情。
只是到了这一步,她却不得不回来。
父亲,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是在怨我,怪我,恨我?
然后,她睁开了眼眸,站在那里,看着躺在床上,旁边都是一大堆医疗设备的东西,看着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此时已然是成了这样子,此时的他,已经是需要那么多的医疗设备,才可以维持着他的性命的了。
他再也不能向以往那样子保护着她了。
看到这里,她的眼泪,忍不住的就掉了下来,父亲……
此时的他,已经是成了一个垂死的老人的了。
随时,就可能会离开了这个世界之上的了。
门口的动静,惊醒了床上的老人,昏睡了半天的他听到这些动静,他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眸,有些虚弱的说道:“莫寒,是你吗?”
云姐听到了这个声音,下意识的,身形有些微微颤抖,仿佛是风一次就会倒一样子的,她怔了片刻后,一步步的,移动着她的脚步,一步步的走到了前面,走到了床上的老人的身边。
曾经的父亲,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子?
曾经的父亲,是多么的伟大的一个男人,让她十分的敬仰,十分的骄傲,她最骄傲的事情,就是别人提起来她的父亲。
可是到了现在,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子的?
父亲,现在都过了几十年的了,你终于,终于是愿意见我的了吗?
云姐看着床上的那老人的模样,忍不住的眼泪下意识的往下掉了下来,这些年来,她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不论是受到了多少的痛苦,受到了多少的罪,她都不曾掉下来过一滴眼泪,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怨不得任何人。
她从未曾怨过任何人,就连父亲,莫寒,她都不曾怨过,是她自己不要脸,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样子的路,是她自己毁掉了亲情,她谁也不怨。
离开了苏家,她尽量,活得像个男人一些,不让任何人欺负到她,她努力的活着坚强一些,努力的让自己像个女金钢一样子的活着,不让任何人欺负到她,十分的坚强。
这些年来,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可是此时,她看着父亲这模样,却真得就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看着父亲这样子,她真得十分的难过,她真得很伤心,真得很难过。
那原本十分小的哭声,渐渐的有些控制不住,最后变成了大声的哭,她拼命的捂着嘴巴,只是依旧是掩饰不住那哭声。
她真得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她想要捂住嘴巴,不要让哭声惊醒了父亲,也不要让父亲听到了她的哭声,只是怎奈何,她怎么也控制不住的。
她此时,唯有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的让哭声变得小一些,尽量,不要哭出来很大的声音。
那哭声,让床上的老人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抬眸,看着那个忽远又忽近,有些看不清楚的身影,他有些拧起了眉头,有些熟悉,又仿佛是认不清楚一样子的。
那个身影,像极了,她?
是她吗?
还是,他在做梦?
他忍不住的开口,轻声的问了起来说:“是谁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