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国脸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对,我必须还是要把明月争取过来,这样才能了解寒生那边的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凭着自己的潇洒相貌和优雅谈吐,对付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还是绝对有自信的。
想到这里,黄建国推开了车门,毅然决然的迈步走向了熊熊燃烧的篝火。
篝火旁,几个康巴汉子围着明月在狂饮青稞酒,这么漂亮的汉人姑娘他们以前从来就没有见过,高原的姑娘个个黑里透着紫红,皮肤粗燥,牙齿也是黄黄的,尤其是眼睛哪及江南女孩的水灵秀气。
“明月!”黄建国意外惊喜的呼喊道。
明月一愣,慢慢的转过头来……
“是我,建国啊。”黄建国知道想要改变明月对自己的看法,需要费点功夫。
一缕阴云浮现在了明月的脸,她默默地扭过脸去,端起一碗青稞酒,噙着眼泪一饮而尽。
几个康巴汉子涨红着脸,“腾”的站起身来,先是看了一下明月:“姑娘,你认识这个秃头汉人么?”
明月身子一颤,然后轻轻的摇摇头。
“砰”的一声,一个康巴汉子的老拳已经揍在了黄建国的鼻子,鲜血沿着他的两个鼻孔缓缓流淌下来,另一人的拳头打在了腹部,他疼得弯下了腰,紧接着屁股又挨了一脚,“噗”的趴在了地。
黄建国匍匐在地,仍伸手在鼻子下接住了滴下的鲜血,悄悄的涂抹在了面颊,显得满脸开花般似乎受伤不轻的样子。
“明月,建国即使死了,也要见你一面,不然我死不瞑目啊。”黄建国抬起脸悲壮的说道。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明月转过头来,见到黄建国满脸是血,大吃一惊,“你,你……伤了……”
“明月,我不行了,你要听我把话说完,首长为什么让你留下在里屋,偷听到我们的谈话?因为他是故意以父亲为人质来威胁我,为了父亲的安危,建国只能违心的说出那些伤害明月的话来,其实他是想让你对我死心而设置的恶毒圈套啊,所以建国至死也要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你。”黄建国喘息着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按住我的手,让那个禽兽爬来侮辱我?”明月忿忿道。
“明月,连这还不明白么?建国心中完全知道,你的祝由神功天下无敌,区区首长岂能奈若你何?所以,我才故意那样做,既伤害不到你,又可以救到我父亲。”黄建国故作悲愤感。
明月望着满脸是血的黄建国,叹了口气,道:“建国,你走,明月此生再不想与你黄家有任何瓜葛了。”
黄建国万分委屈的说道:“明月,建国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唉,建国,你黄家送毒月饼杀害明月,明月苟活过来,心却已经死了,你走。”明月头也不回的说道。
黄建国急了,争辩道:“那是我父亲,又不是我黄建国,而且他早已悔恨多少次了,一直要向你当面忏悔。”
明月不再吭声,默默地独自饮酒。
康巴汉子看明白了,这个汉人姑娘不想理睬这个秃顶男人,但是此人却死缠不放,于是纷纷自腰间拔出短刀,围拢来。
黄建国见势不妙,爬起身来对明月说道:“明月,我父亲也在这儿,他要当面向你表示悔过,你等一会儿……”说撒腿朝公路跑去。
“爸爸,你马去向明月忏悔毒杀明月的那件事,而且要跪下。”黄建国匆匆的说道。
“你说什么?要我给她下跪!你疯了?”黄乾穗勃然大怒。
“爸爸,韩信忍胯下之辱,方成就一代大将军,为了抓住寒生,为了十年中原之约,你难道不能忍一时么?”黄建国厉声质问道。
黄乾穗仰天长叹,罢了,为了儿子豁出去了。
篝火旁,黄乾穗“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老泪纵横:“明月姑娘,黄乾穗给您赔不是来了……”
那些康巴汉子见又来了一个中年秃头男人,而且跪在了汉人姑娘的面前,均大惑不解。
明月此刻心乱如麻,手足无措,看了一眼黄乾穗,不知如何是好。
黄乾穗心道,我的儿子的确是块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逼老爹下跪的事都做得出来,老爹也不含糊,干脆做的更彻底一些,想到这儿,嘴里叫道:“婺源县革委会主任黄乾穗给你叩头了。”说罢,竟然“砰砰砰”的磕起响头来。
黄建国心下钦佩之极,老爹做的更绝,真的是服了。
“唉……你们黄家究竟想要怎样?”明月叹息道。
“我要娶你过门。”黄建国铮铮言道。
“明月,别当!他们做人如此猥琐,必是包藏祸心。”耶老冲过来大声断喝,同时抡起两条臂膀朝着黄家父子打了过去。
明月站起身来,幽幽说道:“耶老,算了,就让明月今天跟他们黄家把话说说清楚。”
“明月,我们私下去谈。”黄建国引明月朝着公路那边走去。
黄乾穗紧忙爬起身来跟随而去,光秃秃的额头已经磨破了,渗出了一道道的血丝。
耶老知道明月武功高强,所以并不担心她的安慰,遂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光光的脑壳,自言自语道:“这年头,怎么秃子越发多了呢?”</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