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枪,山猿知道秃头老妇在哪儿!”明月急呼道。
卢太官闻言忙摆了下手,众人遂垂下了枪口。
卢太官的目光慢慢的从那惨死保镖的尸体上移到了还站在溪水里,仍在生着闷气的山猿身上,那山猿实在不明白河童为什么会欺骗牠,那黄烟喷得牠一脸的腥臭,而且后脑勺的毛发也烧去了一大块。
山猿点了点头,手掌揉着右肩上的伤口。
山猿以怪异的发音回答道:“是秃头婆婆。”
“在山洞里。”山猿说道。
山猿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要带女人一起回去的,这是秃头婆婆说的。”
“这就是女人,有了女人就会有小山猿。”山猿的眼睛温柔的望着站在岸边的明月,手一指她说道。
“我姓猿,秃头婆婆说我傻,像块木头似的,所以学名叫猿木,小名叫木头。”山猿憨乎乎的说道。
猿木见卢太官夸牠聪明,心下高兴,于是消除了敌意,忙问道:“你说,我要找的女人是谁?”
“是牠,这才是你要找的女人呢。”卢太官手指着长臂猿说道。
卢太官想了想,哄骗山猿说道:“木头,你带我们去见秃头婆婆,由她来评判那个女人适合你好不好?”
寒生蹲在了地上,抓过河童带蹼的左手掌,摸索着找到了牠手腕上的脉搏,切下三关,摸了一会儿,再换右手,令他有点诧异的是,河童的脉象竟然与人无异。人手有六脉,左手心肝肾膀胱,右手肺脾胃命门,河童的“三部九候”均为涩脉,脉来艰涩不畅,如轻刀刮竹般,看来体内脏器有气滞、瘀血之征象。
“要紧么,可好医治?”卢太官问道。
卢太官点点头,于是对山猿说道:“木头,你的右肩膀受了伤,如果子弹头还在里面,则需要拔出来,不然会化脓的,你明白么?”
寒生大吃一惊,忙道:“对,就是它,让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错,自身的唾沫是消炎的良药,野生动物大都会自行疗伤,这个猿木还是挺聪明的。”寒生由衷的赞许道。
猿木望了明月一眼,柔声问道:“你要做我的女人么?”
“我没有同类,妈妈临死前告诉说森林里只剩下木头一个了……”猿木的声音低沉沉的,听起来似乎十分悲伤。
猿木摇了摇头,说道:“父亲……那是什么?我不知道啊,妈妈没说过。”
这时,卢太官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明月过来身边有话要说。
“明月,你是否可以暂时先假装应承下来,等找到秃头老妇以后再处理掉牠?”卢太官压低声音悄悄说道。
“这……”明月愣了一下,感觉到欺骗这个憨傻的山猿有点不太仁义。
“人与猿毕竟不是同类,牠的要求本身就是无理取闹嘛。”卢太官解释道。
“好吧,但是答应我以后别杀牠,留着森林里的这最后一只山猿吧。”明月幽幽叹息道。
猿木站在溪水中,目光可怜兮兮的始终盯着明月在看,一副乞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