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回复是季度言略带抱歉的摇头,还是那句话,他和孩子的安全对于闻铭泽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们父子没事,便是帮了最大的忙。
尤澜的泪水在通红的眼眶里打转,爱人什么都为自己着想,可自己却什么都无能为力。
他哽咽着喉咙,将难过和眼泪憋回了心里,冲着季度言挤出了一个略显苍白勉强的笑,点了点头。
车子最终的目的地是闻铭泽带尤澜去过一次的程家外公那的程宅。
季度言把他们送到这后也没多呆,留下几个保镖便带人离开了。
这次的程宅跟当初的世外桃源完全不同,屋里屋外仿佛都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黯然无色悲凉忧伤。
程外公老泪纵横安慰着女儿,尤澜不敢宣泄任何悲伤到窒息的情绪,平时三个话最多的人在这个屋檐下几乎沉默不语。
连着过了一个多星期,他们都是在焦虑焦灼中度过。
尤澜的失眠又开始纠缠不休,睡着了也总是会做闻铭泽离他而去的噩梦。
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他坚持吃饭,面对外公和程妈妈时尽量出声去安慰他们,将自己的眼泪往肚子里咽。
但其实真实的他在这一个多星期里,每一分每一秒内心都在受着煎熬。
每当他告诉自己没事的,他不会死他会逢凶化吉过几天就会回来,可现实的失望又会狠狠踩踏,一天天的杳无音信,只要有那个他完全不敢去敢想象的可能性,他内心的恐惧便会无限放大,是天塌了,是他平淡无奇的一生中从没经历过的心痛。
凌晨三点,尤澜在噩梦和腿抽筋中迷糊将眼睛睁开条缝,大脑还没彻底清醒有些混沌,分不清此情此境。
他习惯性的还像以前一样软糯又委屈:“好疼……闻先生……我好疼呀……”
良久得到的回应也只是屋外呼啸的风声,尤澜的意识由模糊逐渐变得清醒,看着旁边空无一人的位置,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他最为熟悉的家。
他在黑暗中睁大双眼看着闻铭泽曾经睡的地方,忍着不足内心万分之一抽筋的疼,慢慢将怀里属于男人的睡袍抱得越来越紧。
一周前这上面还有alpha残留的信息素味,可如今已经所剩无所,随着时间一点点消失,就仿佛闻铭泽在一点点离他远去。
不要,不要消失……
尤澜抱着睡袍将头和身体整个缩进了被子里,这是他前十年一个人生活时没有安全感的提现,但闻铭泽通常会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只要有了男人温暖的怀抱他就再也没有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