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必有蹊跷。
“行,你先回小铜关,带人过去稳一下现场,别让流言蜚语在城里乱传,我马上到!”
“是!”
段烨霖转身回房,这回的动作显得急促多了,穿衣穿鞋的动作神速无比。许杭微微抬头,看着段烨霖,什么话也不说也不问。
直到段烨霖收拾齐了,许杭才慢条斯理地泡着早茶:“看你这样,今儿是要在小铜关熬夜了。”
“要不要去陪我?”段烨霖接过茶壶直接往嘴里灌一口。
许杭皱眉,好像很不悦他这么糟蹋茶:“不去。”
段烨霖放下茶壶:“我也就说说,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少看的好,免得污了眼。”
他急急切切地走了,连早饭也来不及吃,端早点进来的蝉衣与他擦身而过,放下餐盘:“呀,司令这么火急,难为今天小厨房还熬了鲍鱼粥呢!”
许杭顾自端起粥喝起来,眉眼有些放松:“今天厨娘做得好,你去账房拿点银元奖给他们。再有,把柜子里新作的衣服熨一熨,一会儿我出门穿。”
蝉衣喏了一身,然后用餐盘掩着嘴笑:“当家的今儿心情看起来是真好,可是有什么喜事?还是得了什么好事?”
许杭瞥了她一眼:“贼丫头,是喜事,三早两晚的把你许配出去,你说是不是好事?”
“呀呀,当家的竟也和我们开起玩笑了!”蝉衣故意恼一下,但是心底里是高兴的。许杭的年纪其实同自己差不多,她伺候了许杭四年,总觉得他性格太过凉薄,甚少玩笑,多少替他惋惜,所以难得见他肯多说两句,就如捡了钱一样惊喜。
俗话说,一家欢喜一家愁。
此刻愁云满布的,莫过于都督府上。
段烨霖赶到的时候,全都督府下人都已经被关押在院子里,进进出出的警察、士兵、法医……还有,袁野。
袁野正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小本子,仔仔细细记着什么,一抬头看见段烨霖赶到,就走上前来:“司令。”
“你怎么在这?”
“听到消息我就赶来了,怎么说,都督和我父亲也有些交情的,想来看一看,顺便能帮上什么就好了。”
走进房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呛得人难受。当兵的人从战场上下来,什么场面没见过,但是摸着良心说,这样的场面,也实在是少见。
满地的鲜血,从罗汉床上一直流淌到门边,蜿蜒如细流。床上的汪荣火,瞪大了眼睛,仿佛死不瞑目。他身子呈大字打开,出血量最大的地方是四肢,双手双脚腕处都有深深的割伤。
最离奇的是,汪荣火嘴巴大张,嘴里塞了满满当当的鸦片,以至于牙龈都被撑得流血!
妙的是,他的心脏上方,笔直地插着一只黄金打造的精致发钗,日头照进来,诡谲的美艳。
可以想象,昨夜,这里上演了一场多么惊艳的谋杀!
段烨霖转头问乔松:“说说看,都发现了什么?”
乔松一开口,就好像能破案一般:“至少,有一个人,肯定脱不了干系了。”
“谁?”
“都督的小妾,阮小蝶。”
段烨霖又问:“人呢?”
“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