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杭掸了掸肩膀,好像有什么脏东西:“王先生看来真的是喝醉了,还是好好休息去吧。”
王戟一下子就酒气上头,再加上看到袁森摸了摸胡子,是暗示他添油加醋,他就索性装成烂醉,破锣嗓子大骂:“破货!装什么少爷先生的!谁、谁不知道你卖什么的,刚才桌子底下手脚不安分,现在面上又不让碰,怎么的,奇货可居?要挂牌开价?”
坊间一向没人知道段烨霖和许杭之间的关系,今日袁森安排这一出戏戏,似乎有想捅破这层关系的意图。虽然只是一个醉酒之人的胡言乱语,但是这年头,谣言传多了,也就成了真的。
果然在座的看向许杭眼光就不那么友善了。
袁野是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上去拎着人的衣领往外一丢,喝道:“都瞎了眼吗?醉成这幅德行,还不给我堵上嘴赶出去!”
见着袁野真发火了,几个下人还是上前照他说的做了。
谁知许杭看着王戟嘴巴堵严实了,反而很漠然地转过身来,对着故意装疯卖傻的王戟叹气,很惋惜地说道:“王先生,我知道你今日是借酒消愁,你对司令的心意……算了,不说了。只是你放心,我不会与你计较的。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的误会和迁怒,若是能让你觉得心里痛快一些,那我就认了吧。”
众人嘴巴张大,仿佛听了一场大戏,原来闹了半天,真正断袖之癖的是这个王戟啊!
再看王戟,目眦欲裂,嘴里‘呜呜’地出声,活像是被说中之后的恼羞成怒。可惜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被拖下去了,临了还狠狠剜了许杭一眼,许杭回他一抹冷笑。
席间最气得不行的是袁野,他一把抓起许杭的胳膊,对在座的人说:“许先生今日受了怠慢,我亲自送他回去,各位继续自便吧。”
“小野!”袁森低沉地唤道。
袁野分毫不让:“父亲,别让别人说我们袁家不懂礼数!”
撇下一干人等,袁野亲自送许杭上了车,他站在车外,满脸的歉意,却羞于启齿,或者说,不知从何开口。
许杭道:“你不必觉得愧疚,这不是你的错。”
袁野心里乱的很,他看出来父亲是故意的,可是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针对许杭,所以他回答说:“等我弄清楚了,再登门给你赔罪!”
许杭点点头,车就开走了。
他坐在车后座上,还是没想明白,今天这场鸿门宴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只是为了羞辱?那也太小题大做了。
或是为了试探段烨霖?那也太小儿科了。
右眼皮不停的跳动,许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突然,车子在平地颠簸了一下。右侧后胎爆胎,发出低沉的‘噗’声,随即车子左右摇摆,没有丝毫犹豫冲向了道路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