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森,看在袁野的份儿上,我不杀你。我留你一命,可往后,你都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甚至不能自尽,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个废物一样反思你的罪过。”
听了这番话,袁森原本没有力气的身体再度剧烈扭动起来:“不……放开……杀了我,你杀了我!”
屠夫很欣赏畏惧的禽兽。
许杭狠狠扣住他的牙关,把金钗伸了进去:“享受你的余生吧。”
干脆利落地在舌苔上一割,再用力一挑,一条鲜活的舌头就掉了出来。
“呜!!唔嗯!!!!”
大量鲜血从袁森口中溢出来,好像他要把全身的血都呕干净一般。剧烈的疼痛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舌头刚掉的一瞬间,他几乎要痛死过去,却又被接踵而来的刺痛给激醒。
好想死……让他死……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这么想,眼前甚至一片模糊,全是血雾。
许杭见他将欲昏迷,从怀里拿出一瓶血竭粉,一股脑倒进他的嘴里,令血止住。
袁森已经被折磨得如同老了十几岁,彻底昏过去了。
拔出金钗,许杭将它丢弃在袁森的身上,金钗已经彻底变形。
他吹熄蜡烛,走到窗边,这会儿,烟火才刚刚停下来。因为方才那种阵仗,到了此刻,显得太过安静和死寂。
突然想起方才唱的那段锁麟囊里的一段词儿来。
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寥。隔帘只见一花轿,想必是新婚渡鹊桥。吉日良辰当欢笑,为什么鲛珠化泪抛?
红白喜事一起办,才真的是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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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放完的那一刻,袁野突然打了个冷战,从梦中惊坐起来。
他瞪大眼睛,满头冒汗。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做了个噩梦,一醒来他就左右看,然后问袁夫人:“爸还没来么!!”
袁夫人正忙着送客并指挥小厮送那些表演的人离开,一听袁野这话,道:“急什么,一会儿去叫他不就是了。”
袁野总觉得右眼皮直跳,语气急了点:“那我去看看吧。”
说完他就往里跑,惹得袁夫人笑他成家了还不稳重。
他转身时,碰巧与一个戏班子擦肩而过,这些戏子身上还穿着衣服,红红绿绿的,袁野只瞥了一眼就没理会。
正当他一脚刚跨过园门,忽地听到后头门口一声枪响,全府的人冷不丁抖了一下。
“按内阁所下命令,查抄军统袁森府邸,现在怀疑袁森贪污受贿,抢夺上交内阁的公家财产,所有人放下武器,接受检查!”
所有猛回头往出声处一看,大量的兵包围了整个军统府,军装革履走进来两个伟岸的身姿。
是段烨霖和段战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