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廖勤提起这件事……难道说…
他脸色变了一下:“你是想说,章家送来又逃走的,就是沈京墨?”
廖勤点点头:“……是。”
真是兜兜转转绕回了起点,早知道事情这么简单,又何至于走麻烦的一条路。
萧阎又拿出一根烟,刚想点火,又问道:“他……有家室吗?”
“根据调查的结果,没有。”
“那他跟这家人什么关系?”
“他从前在这里做过家教,这家主人和您同岁,好像也是师生关系。”
这回答似乎并不使人满意,萧阎蹭一下就把烟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眉心浮起个川字。
“去准备一下。”
“啊?”廖勤傻了,“准备什么?”
萧阎目光如炬,干脆利落给了两个字,掷地有声。
“抢人。”
————
刚和段烨霖吵完架的许杭,依旧有条不紊在药堂做事。
段烨霖的性子是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许杭从来不会因为惹毛他而影响自己的事情。
可是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是他再有把握,也总有意外。
就譬如现在,他刚抓了一包分量较轻的迷药,想着回去哄沈京墨喝下,再带他去医院验一验,那双眼睛若是能救得回来也得早点治疗。
可是,偏偏出了岔子。
蝉衣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就连发髻都有些歪了,来不及扶一扶就冲到许杭面前。
“当家的!沈、沈先生被人抢走了!”
许杭脑子轰一声炸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谁干的?”
“不知道,今儿他刚回来,突然就闯进来好多穿黑衣服的人,为、为首的…眼角还有块刺青…他们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我…我眼睁睁看着沈先生被他们拖进车里带走了……这可怎么办呀……”蝉衣急得哭了起来。
好大的胆子!
敢闯进金燕堂抓人,来人名头一定不简单,难道是章修鸣的人?可是章修鸣是怎么知道沈京墨在他这里的?
不对,许杭否认了这个想法。
章修鸣的为人不会这么鲁莽,哪怕知道了,也不会大摇大摆的,阵仗这么大去抓人。
许杭一时有些头疼,之前看沈京墨那副害怕的模样,无论来抓他的是谁,只怕都有危险。
现在…他该怎么做呢?
蝉衣倒是给他出了个好主意:“当家的,咱们赶紧找司令吧,让他出兵去救人呀!”
听罢,许杭头疼又紧了些。
才刚刚和段烨霖吵了一架,现在去找他,正是最尴尬的时候。
以前吵架的时候都是怎么和好的?许杭仔细想了想……似乎都是段烨霖主动放下身段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终于也有他不得不低头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