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傻小子那副喊口号的样子,许杭对自己的狠心稍微也觉得抱歉。这四年里,其实他也承蒙乔松不少照顾,如果不是这个善良的大男孩在他和段烨霖之间时常周旋劝慰,他们之间的隔阂也一定会深得多。
伤害别人本来就让人难过,更别提利用对自己好的人。
都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许杭在想,等到他想做的事情结束了,等待着他的报应会是什么呢?
更重要的是,连乔松都发现了,那么段烨霖…
四年了,这戏早该落幕了,他脸上的粉墨也该抹掉了。
吹够风了,许杭往船舱里走,段烨霖放下咖啡杯,开起玩笑来:“你和乔松说了什么?怎么他红着脖子跑了?你们不会在外头说什么悄悄话骂我吧?”
许杭闻了闻咖啡香:“我是有可能,他却是不会的。”
“那你跟我说说,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还要背着我骂?”段烨霖拉着许杭的手,把他往怀里带。
许杭瞥了他一眼:“我骂你还用得着背着你么?”
想想也是,可是段烨霖琢磨这句话,越发觉得哪里怪怪的,就勾了一下许杭的下巴:“你呀,现在变得喜欢在嘴皮子上开玩笑了。”
看着段烨霖渐渐靠近的嘴唇,许杭偏了偏头,用手背挡他的嘴,说:“…等会儿吧,我饿了。”
段烨霖把他的手拿下来:“正好啊,我也饿了。”
此饿非彼饿。
船行至浪高之处,左右摇晃,窗帘都散落下来,遮住了船舱里的风光。
段烨霖因为行动仍然不是很利索,索性连椅子也没离开,就那样坐着,把许杭搂在自己的膝窝上。
许杭拽着自己的上衣不让段烨霖脱,因为他上半身,都是伤,还没好全。
许杭的背靠在段烨霖的胸膛上,后脑往后仰,枕着段烨霖的肩膀,双手死死往后抓着椅背,好像这样分担一点力气能让自己压制住内心的羞愧。
椅子吱呀吱呀,总显得不牢靠,虽然段烨霖还没做什么,许杭已经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段烨霖的错觉,最近,许杭乖顺了很多。
船舱外有两个士兵走过去,似乎是要进来,许杭一听就紧张了一下,段烨霖低抽一气。
可是脚步声到了门前转了个弯又走了,段烨霖捏着许杭的下巴吻上去,用舌头描绘他最美好的形态,随着浪高浪低的起伏,两个人都像浸润在水里一般。
船摇得更剧烈了,许杭觉得如晕船一般天旋地转的,汗水随着发梢飞出去,张开太久的韧带也觉得酸痛,却提不起力气将自己合上,还是那副德行瘫倒在段烨霖的怀里。
段烨霖环着他的腰肢,低头看他从锁骨至下腹一片春色,野火就烧到脑门,最后烟花乍放。
好像听到海妖唱歌一般的虚幻,许杭眯起了眼睛,任由段烨霖替他收拾后事。
他们两个人在回贺州的路途上纵欢,却不知道在贺州城里,有一桩大麻烦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