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蒸鲈鱼,色香味俱全,松庭楼里别的不说,厨子是真的好,黎童夹了一筷子,抬眼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她门口闪了过去。
黎童眼睛一眯,放下筷子就冲到了门后。
果然是那一直躲着自己的小倌。
哈!
俗话怎么说来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掉了的笔千万别急着找,肯定找不着,等有一天,它会自己出来的。
瞅瞅,这不就出来了吗?
黎童没有立刻跟上去,一直躲在门内偷偷地观察着,直到那道身影拐过走廊,进了一扇门之后,她才“噌”的一下钻出来,刚追了没几步,就被一个人挡住了。
黎童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扇门,全然没注意到挡着自己的人是谁。
她往左,那人就往左,她往右,那人就往右,将她拦了个严严实实。
“诶,你谁呀?你到底要往哪边走?!”黎童怒喝了一声,抬头才看到眼前这人怎么那么眼熟呢?
个子高她一头的男人嘴边噙着笑,见到是她,还略夸张地惊讶了一下:“呀,是夫人呀,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好个屁?!
“小丘?你怎么在这儿?”黎童一边问他,一边眼神往那扇闭着的门瞟去。
“来吃饭。”
“你上这儿来吃饭?”
小丘挠了挠头:“松庭楼的饭菜着实不错,随便点一个小倌,能吃一天。”
黎童吸了一口气,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你让让,我找人。”
“夫人这是要找谁啊?这么急吼吼的样子,若是让将军知晓了,怕不是要打翻醋坛子哟!”小丘话那么说着,人还是那么站着,半点儿不让黎童离开的架势。
“他知道。”黎童伸手推了一把小丘,愣是没推动。
“呀,将军真是心大,换我可不行。”
“诶你让开!”
岂料,小丘一把抓住黎童的手腕,丝毫没有男女之别的界限,拉着黎童就往另一边走去,边走边说道:“难得在这里见到夫人,不若容草民请夫人喝顿酒吧,这松庭楼里的男子左不过那几样东西,草民可比他们有玩法多了。”
黎童:“????”
你在说什么猪话?
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有春见自家夫人被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拽着走,不由得有些急了,上前抱住小丘的胳膊:“你放开我家夫人!”
“小丫头,我又不把你家夫人怎么着,你不用这么使劲儿吧?”
他的腰被有春死死掐着,衣服下面的那一部分,小丘觉得大概已经青了。
将黎童拉进屋子的那一刻,小丘往外头瞅了一眼,见那扇门轻轻开了又合,才松了口气,将房门关上了。
“夫人……”
小丘笑着转过身,就瞧见黎童若有所思的面容。
“你究竟是谁?为何千方百计拦着我?”黎童眯了眯眼:“你在帮他,对不对?”
“夫人在说什么,草民不明白。”
“不明白?”
“不明白。”
小丘兀自坐了下来,见黎童还站着,倒了一杯酒推到桌子的另一边:“既来之则安之,松庭楼里的酒其实也不比饭菜差。”
黎童知道耽误这一会儿,动静闹得有点大,那人肯定已经走了,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继续盯着小丘,却见这人心理素质当真好,被她盯着,硬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喝酒喝得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妈的!
这人到底属什么的?
“你今天怎么没去哭丧,跑这儿逍遥来了?”黎童抿了一口酒。
“哭完了,又被人撵出来了。”小丘坦然地回答。
“你这业务水平不咋滴啊?”
小丘瞅了她一眼:“大概是因为今天心情不错,实在哭不出来。”
“不能将私人情绪带入工作,懂不懂?”
“多谢夫人指教。”
懒得在这里跟小丘说些有的没的,黎童又喝了几口酒,就告辞走了。
临走前,她还是有些舍不得地将那扇门推开了,果不其然,里面空无一人。
“哼!”
黎童转身就走。
站在屋里的小丘眼瞅着黎童又又又从松庭楼里无功而返,大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也跟着离开了屋子,在二楼溜达了一圈,顺着楼梯下到了一楼,又进了一个最靠里的房间,推门一个闪身躲了进去。
但屋里已经没有人了。
茶杯下压着一张纸,上面写了一行字:已回。
“唉!”小丘叹了口气,将纸条揉皱在了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