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该死的瑜伽,她只做了不到七天就被迫停止了,当然不是因为她没坚持下去,而是因为百里烨不同意。
对此,黎童嗤之以鼻。
他们习武的还经常猝不及防来个一字马呢,她练个瑜伽下下腰怎么了?
“哟,练着呐?”黎童揣着袖子,踩着轻巧的步子慢悠悠晃了过来。
周兰瞥她一眼:“干嘛这么狗狗祟祟的?多日不来找我,我看你来找我铁定没什么好事?”
“怎么会呢?是好(醋溜-儿文学最快发)事,是好事。”黎童噙着讨好且略微心虚的笑容,很是不拘小节地坐在了软垫的一头。
“什么好事啊?”周兰换了条腿弯。
“送你离开将军府。”
周兰动作一顿,面上闲适的表情也僵硬/了下来:“你说什么?”
“你该离开了,这里已经没你什么事了,再接下去,你会很危险。”黎童收敛神色,认真了起来,像是怕周兰不信,鸦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周兰。
周兰沉思片刻:“容我想想。”
“需多久?”
“明日晚间。”
“好。”
黎童莞尔,告辞离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黎童就看见朱佩佩懒洋洋都坐在廊下,手边摆着两三盘点心,吃得那叫一个舒服,脸上的肥肉将她本该精致小巧的五官挤到一起,再这么一眯眼,简直找不到她的眼睛在什么地方。
她从未问过朱佩佩到底是什么来历。
“佩佩啊,你这是打算在将军府吃到地老天荒?”黎童轻轻踹了她一脚。
朱佩佩对自己的脑子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不聪明,但也不傻,黎童虽然没有明说,但她也从中听出了一点想让她离开将军府的意思。
手里的点心三两下进了嘴,朱佩佩站了起来,笑容满面:“夫人希望奴婢什么时候走?”
黎童不答反问:“你想什么时候走?”
“嘿,其实奴婢自打跟了夫人以后,吃穿不愁,将军府里的点心和饭菜实在是奴婢平生吃过的东西里面最好吃的,如果可以不走的话,自然是不想走的,不过嘛……”朱佩佩冲着黎童咧开一嘴白牙:“夫人之前一直不说,如今却来问了,便是希望奴婢走得越早越好,是也不是?”
“是。”
黎童颇为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对于朱佩佩的好感,她从一开始并没有那么多,把她留在身边,只因为她的蛊虫好用又不伤人性命。
可现在,却是实打实改观了。
这丫头跟在自己身边,半点不拖后腿,需要她的时候就出现,不需要她的时候就乖乖待在院子里哪儿也不去,只要给她足够的吃食,她甚至能一动不动地待到地老天荒,这也是一种天大的本事。
“我头回见到夫人的时候,就觉得夫人是干大事的人。”朱佩佩从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只瓷瓶,递到黎童跟前,说道:“所以,为了感谢夫人多日以来的收留和照顾,佩佩准备了一份谢礼。”
“这是做什么的?”黎童抬手接过。
“能让人假死。”
黎童微一怔,这玩意儿好啊,万一事败,她还能想办法把这玩意儿给百里烨用上,只要他一死,她再让人偷偷把他运出城去,然后去哪儿不行啊?
“多谢!”
“不过夫人,这虫子对人体还是有一定损害的,毕竟不像奴婢平时用来把玩的那些,蛊虫入体之后,七天内必须将蛊虫引出体外,否则元气大伤,损伤根本,严重者会遭蛊虫入脑而亡。”
黎童倒抽一口凉气,却还是紧紧握住了那只瓷瓶。
“要如何引出蛊虫呢?”
“在中蛊者的手腕处割出一道伤口,请一内力深厚者,以鲜血诱之。”朱佩佩摸了摸下巴,寻思道:“不过,这蛊虫我研究得还不算透彻,还只是半成品,效果嘛,可能会打个折,所以夫人倘若到时候真要用到了这虫子,或许还可辅以龟息散配合。”
找一内力深厚者都费劲,还得再找听都没听说过的龟息散,黎童决定推翻刚才对朱佩佩的改观,她还是有点不靠谱。
似乎是觉察出了黎童的嫌弃,朱佩佩笑道:“啊呀夫人,奴婢毕竟不是这方面蛊虫的研究者,能弄出一只已经很不错啦!”
“还带这样夸自己的?”
朱佩佩晃了晃她那肥硕的大脑袋,笑容可掬。
“奴婢听闻,夫人的二哥不是御医院里有名的御医吗?说不定他有呢?医毒不分家,蛊毒也是毒嘛,夫人何不去问问?”朱佩佩在旁边挤眉弄眼地撺掇,但黎童却在听到她提起黎胤贤的时候,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