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诧异这个时候会是谁在会客室等他,一般都是直接打他电话,得到允许到得他办公室来,还像现在这样的,难道说是冉在元?
他没问进来通报的陈家寒,只是站起身朝着会客室而去。
只是,怎么也想不到,来找他的人,居然是他认为一辈子也不会出现的人。
一看到门口恭敬站着的两人,他的心里咯噔跳了下。
那两人看到他的出现,随即一手贴着胸前,向他深深颔首,然后打开门。
诺大的会客室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而此时,窗边黑色的真皮沙发边,同样站着两人,一如门外的人,黑色西装,银色领带,脸上一丝不苟。而坐在正中沙发上的,却是一名看起来年约五十的妇人,满头的银丝,却配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只是眸子中的颜色,却是异如常人的浅褐色。而脸上的皮肤,也能看出是经过精心保养的,细腻光滑,眼角处隐隐透着几丝皱纹,要不是那几丝皱纹泄露了她大约的年龄,还真看不出她到底有几岁。身上得体的穿着,无不显示着优雅高贵的气质。
看到容浩恩进来,眼里闪过一丝光,稍纵即逝,然后又是一片漠然。而站在身边的人,看到来人时,均恭敬地将手放在胸前,弯腰颔首。
而容浩恩,则回以同样的姿势对于坐在沙发里的妇人。
“不必多礼……”妇人缓缓开口,是一口纯正的英文,浅褐色的眸子在面前的人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精致的脸庞绽开笑,美艳如雨后海棠。
“坐吧……”她又出声,而容浩恩却只是低垂着头,轻轻回了句:“不用……”
妇人也并不介意,只是从边上的人手里点燃了一只雪茄,然后深深吸了口,再缓缓吐出一圈一圈。
透过迷蒙的烟雾,她眼灼灼地望着他:“你该明白你自己的身份,你迟早是要回来的……”
“我的身份?我活了二十八年,好像还没有人对我提起我的身份吧……也没有人跟我说起,要回到哪里……”容浩恩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而说出的话却有丝不肯妥协的味道。
“那是你母亲的决定,可是你该明白,你是不可能这么自在地一辈子在外面……”妇人的脸上也有淡淡的笑容,而说出口的话却极为阴冷。
容浩恩无所谓的笑笑,丝毫不在意她话里的狠意:“如果您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这个,那么我想让您失望了,我不可能放弃现在的工作,我也不可能跟您回去……在见到我母亲之前,我是决不会去的……”容浩恩的笑容一下子敛了下去,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
面前的妇人脸色黯了下,但随即又扬起笑:“不要那么固执,有的时候,太固执了,反而会害了自己……”她站起身,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气质,翩翩走到到他的面前,凝望着他,眼神忽然间失去了原有的锐利,换上一副淡然的忧伤,殷红的丹蔻划过他俊逸的脸庞,嘴里喃喃道:“你和你父亲,真是一模一样……”
容浩恩听着她的话,眉头倏地蹙起,和他父亲一样,是指什么?长得像,还是性格像?
他在思忖间,她早已朝着门口方向而去,走到门边,略微迟疑一下,转过身,再次直视着他:“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身份,无论是市长的千金,还是神偷家族的人,都配不上……所以,还是好自为之吧……”
她的话让他一下子惊醒过来,他瞬间瞪大眼,也顿时喊出口:“请留步,您在说什么?能说清楚点吗?”
妇人抬起的脚又放下,扭头望向他,皱眉:“你不明白吗?七年前的事,我不想再做第二次……”
容浩恩的大脑在听到七年前时一下子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原来七年前……是您做的手脚……”他缓缓道出事实,一下子,所有的思绪,将他的神经拉扯到生疼。
“别说是七年前,就是现在,她也一样配不起你……还有那个小女孩,也一样……我不想再做次七年前的事去赶走那个小女孩,所以,你好自为之吧……”
她所说的小女孩,就是指白汐琰吗?一想到她会不择手段将白汐琰从他身边赶走,他的心就如撕裂般痛楚。
看到她又要转身离去,他冷冷开口:“站住……如果说七年前的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任由你们摆布操纵,那么七年后的我,绝不会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不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不会放手……”
他坚强如铁的话,让欲走出去的人顿住了脚步,转头,有丝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仿佛像是想不透,他居然会为了那么一个女孩而不惜顶撞她?
她的眼神冷了下,然后转过身,望着面前的门背,定定地说着:“这并不是我同不同意的问题,你该明白,只凭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来决定这件事……”
说完,身边的人上前,替她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