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哲哼了南南一声,抱紧了如风表示不再放手。
“嗯,那小哲今天要乖乖的,自己洗脸刷牙去,妈妈才让你跟好不好?”
“妈妈,我会自己洗脸刷牙的,我很乖的,我也要跟着你……”南南一下溜下凳子,也扭坭着身子往如风身上爬。
“好啦好啦,别累着你们妈妈……”左泓净抱下小哲,“小哲乖,先回书房去看会书去,改天叔叔带你们去游乐园玩……”
“真的啊?太棒了太棒了……南南,走啦……”小哲一下子兴奋地拖着南南,跑上楼梯。
“PAPA,老师说了,小孩子不能和PAPA妈妈睡一块,为什么啊?”南南不顾小哲的拖拉,望着左泓净问道。
“呃?”左泓净被问地一时无语。
“啊呀笨哪,因为爸爸和妈妈要一起睡……”小哲一本正经地看着南南,“走啦……”
“可是……可是,一起睡为什么不让我们睡一起呢?”南南还是皱眉。
小哲拉着她边走边说:“真是笨,真是笨……你没看到那么小的床,两个大人睡了,还哪有地方让我们睡?要掉床下去的好哇……”
“哦……”
两个小孩的声音越来越远,如风和左泓净却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第二天一大早,如风早早去了A城,白虎昨天打电话过来,他们分公司在那儿投资的第三期建筑,在建造时一位工人不慎从楼上摔下。虽然不太严重,但家属闹得满城风雨,吵着要见南风公司的负责人。
白虎的意思,让她没有必要前去。他会安妥好一切的。
但如风觉得还是有必要跑一趟,不仅能安抚下受伤工人的家属,也能让正在工作的工人安定下心来。
左泓净早上送走了两个小鬼,也去了公司。
一早上的会议后,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回办公室。掏出手机,给如风打了电话,问了下她那儿的状况。
电话里的声音很嘈杂,但能听出她声音里的轻松,想必事情已经解决了。
靠在椅子上小憩了会,忽地想到了什么般,拎起外套走出办公室。
跟秘书简单交代了句,取消了下午所有的行程,驱车来到了养老院。
罗婉的精神很好,距离上个周末来看她,已经四天了。
左泓净站在门口,看着她站在那里替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妇人梳着头发,脸上是温和的笑。
她的病在两年前就好了。认得他,认得如风,也记得了一切的事,记起了那个可怕的一天,而她眼里却只是流露出平静,像是一下子想通了般,也像是一下子悟透了般。
在很早以前,左付生和孟龙刚在道上混的时候,她就已经跟着左付生了。那时候年纪轻,并不会有什么害怕可言,可是随着左泓净兄妹俩的诞生,她像是一下子感觉到了生命的可贵,也一下子对于这种生活产生了惧意和倦意。后来,孟龙死去,左付生也终于依了她,一家移民去了美国,她也一直以为,她这辈子,可以这样无忧无虑无牵无挂的幸福生活着,唯一让她挂心的,就是两个孩子的婚事而已,而当她唯一挂心的事也将要满足时,却来了这么致命的一击。
她不恨孟绍南,这些,都是上天注定的。她也不会想到,二十几年,与自己共枕的最最亲近的人,居然是谋害自己兄弟的刽子手。左付生,他是罪有应得。虽然心里也有悲痛,但那都是报应,迟早要来的报应。
左泓净和如风要把她接去家里,可是她不愿,她宁愿呆在这里。虽然这儿的人都有些傻,有些痴,可是,他们或许是世界上最最纯洁可爱的人了。
于是,她留了下来,留在了这养老院里,帮着这儿的阿姨们,自己也做起了阿姨。
“泓净?”罗婉发现了站在那里斜倚在墙边的左泓净,脸上挂着帅帅的笑容。
“罗婉同志越来越漂亮了啊。”左泓净戏谑地朝着她挤眉弄眼。
“臭小子,没个正经,和你老妈说话也敢这样放肆?”罗婉不禁瞪了他一眼,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般,朝着他身后一个劲猛瞧,“咦,我家那两宝贝呢?你怎么没把他们俩带来?”
每次来看她,几乎都是选在了周末,带上小哲和南南,带上如风一起。两个小鬼特别闹,一声声甜甜的稚嫩的嗓音,叫着奶奶奶奶,直叫得罗婉心花怒放。
“妈,今天才星期几,他们都在幼儿园呀……”
“呀,真的啊,才星期四啊好像,看我这记性……”罗婉拍了下脑门,笑道,又忽然转头,望着左泓净,“对啊,今天才星期四,你为什么会过来?儿子,你有什么事吗?”罗婉一向神经大条,今天却转得极为神速。
“是,罗婉同志转得挺快……”左泓净笑着说。
“快说,你老妈我忙得很,没空陪你聊天。”罗婉说着转身又去替另一名老人剪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