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瞪大了眼,脑子里的瞌睡虫全跑了,心里突然涌起些许恐惧和不安,像是泼在地上的水一样无限的蔓延扩散,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起伏变得不稳:“什么?”
陆母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好像在纠结是否要开口。
“妈?”陆沉的叫声音量提高了几分,他的不安越来越大,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
“常家那孩子,走了。”
厚重而有力的声音,像是一口沉默百年的铜钟,骤然一敲,发出振聋发聩的声响。
陆沉不可思议地看向发声的来源――那是他的父亲,陆国栋。他虽穿着一身随意的家居睡衣,却也掩盖不住眉宇间身为两杠四星的威武霸气。
陆沉的眉间有了几道深浅不一的凹陷,他努力思考着父亲那句话的具体内容。
“明天是他的忌日,”陆父厚重的眼皮下射出如利箭一般的光芒,“你应该去看看他。”
突然而来的消息就像是一把重重的榔头狠狠地打在了陆沉的头上,捶得他眼冒金星、四肢无力。一瞬间,所有的血流都往大脑冲去,两只眼睛猛得一黑,陆沉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稍稍退后一步,似乎是在抵触抗拒陆父说的话。
不需要思考了。陆沉已经明白“走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陆沉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常问天,和陆沉一样也是从小在大院长大的。是15号楼的小伙伴里年纪最大也是最有威信的一个。陆沉还清晰地记得他说过长大之后要参军入伍报效祖国,这好好的人怎么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