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莞铃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
佟莞铃单相思了四年，只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江志诚会以这样轻描淡写的口气问她：“你想做我女朋友？”
她更没想到，江志诚会这样回答她：
“那就做呗？”
他歪着脑袋，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眼睛里带着如同星宿一般耀眼的光芒，一瞬间晃了佟莞铃的神智。他知道佟莞铃总有一天会问出这样的话，只是没想到她憋了这么久，整整四年了啊。
佟莞铃听完之后整个一脸难以置信，顿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反正，不能和想要的人在一起，所以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
就是那样一个凌晨。佟莞铃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占用了江志诚的床铺，他看着江志诚完美比例的身材，叠交着的大长腿，忍不住流鼻血。
江志诚翻看着一本余秋雨的散文集，一边漫不经心地陈述着他的内心想法。事实上他就是这样认定的，自己很难像对陆沉好一样去对另一个人好了，既然旁人无法超越，那他也不在乎和什么样的人共度余生。
可是，佟莞铃那些心思他不是没有看在眼里，追的那么辛苦，辛苦的让他都有点心疼。他以前一直觉得有女朋友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现在发觉，没有女朋友其实也挺麻烦的。
“所以，就在一起吧。和你待在一起，我至少很舒服。”
江志诚并不反感和佟莞铃的相处，在某些瞬间他甚至觉得这个女孩会给他千篇一律平淡无奇的生活增添那么一丝丝色彩。
而这根本不是什么动人的情话，却听得佟莞铃泪流满面――早知道做这个人的女朋友只需要开口说一句“我想做你女朋友”就够了，她还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浪费了四年好光阴吗？
她就是在这样死皮赖脸地追到江志诚，哪怕江志诚承认了她的女友身份后也从未主动对她做过什么太过亲密的动作。但佟莞铃觉得这就足够了，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挽着他的手，可以毫不介意地抱着他的身，甚至可以在最难过的时候扑进他的怀里。他也不会冷着脸推开她，因为他是她的男朋友。
现在仔细想来佟莞铃也是真觉得自己把标准放得相当低了，从原本想要扭转江志诚的想法到最后觉得能在一起就好，跟这样一个忽近忽远的人恋爱，承受着随时随刻都有被分手的不安全感，这对任何一个正常女人而言都绝不可能忍受的。
所幸佟莞铃觉得自己还是有胜于其他女人的优势的，那就是她知道江志诚的秘密。那是禁忌树上的禁忌果，她不曾啃咬一口，却好奇不已。
她最终于要见到这个传说中的“老陆”了，就在七月一号。江志诚的生日聚会上，会把他以前在大院里的老友都邀请来，其中，就包括陆沉。佟莞铃实在是太好奇了，这个能被江志诚如此信任的少年，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他说，他是皑皑山上雪，是心间一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