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件事情一言难尽，”黎泽阳淡然地说道，又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身旁的郁安安一眼后继续开车，“我跟慕青之间，只是名义上的男女关系。”
“哦……”郁安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包厢内的气氛很快被风睿奇烘托了起来，唐慕青喝了几杯酒，加上白天坐了飞机有点累，便没有继续喝，去了包厢外的露台上吹了会儿风。
“慕青，怎么在这站着？”黎泽阳笑着走到了她身边。
“出来透会儿气，你怎么也出来了？不用照顾你未婚妻？”唐慕青打趣地看着他。
“她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照顾。”黎泽阳淡淡地笑笑。
“泽阳……你爱她吗？”唐慕青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今天晚上我看你们之间并没有很亲密的样子，并没有热恋中的情侣该有的样子。”唐慕青直言不讳地说道。
“像你和辰帆那样，动不动就虐狗？”黎泽阳一脸坏笑。
“打住，”唐慕青撇撇嘴，“我跟你说认真的呢。”
“我不爱她，也不讨厌她。”黎泽阳转过头，望向了远处的夜色，平淡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像叙述在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家族联姻最先考虑的从来就不是爱情，从小两家父母就有这个意向，所以她来我们家的次数自然就多了些，我一直把她当成小妹妹，无关爱情。”
“慕青，我明白你接下来想说什么，你什么都不用说，如果我有爱的人，我当然不会接受这桩婚姻，可是既然没有，就不要让我父母难过了，爱情对我来说，太遥远……”
“泽阳……”唐慕青怔怔地看着他，“……可是我记得你很多年前，有喜欢的人啊，你还发了朋友圈，说“没有你，得到世界又如何”，当初我还一直以为你恋爱了。”
“是有过那么一个女孩，”黎泽阳笑了笑，缓缓说道：“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跟她接触，她就已经嫁人了，等我发现我对她的感情是爱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你不会后悔吗？”唐慕青的眸光黯淡了下来，“我一直都认为，婚姻是要以爱情为基础的。”
“也许吧，可是你说的婚姻，对我来说是不可触及的，”黎泽阳长舒了一口气，转过身揉了揉她的发心，“好了，别替我难过，没什么好难过的，安安是个乖巧的女孩，我会喜欢她的。”
唐慕青苦涩地笑了笑，“泽阳，我希望你可以幸福，真的。”
“慕青，谢谢你。”黎泽阳把她抱进了怀里，紧紧闭上了眼睛，掩盖住了眼底那抹复杂的情绪。
不远处的门口，陆辰帆冷峻如雕的脸上渐渐布上一层薄冰，眸光变得幽深不见底。
他们为什么有那么多话可以聊？
还可以聊到拥抱在一起？
或者说，小东西为什么跟别人都可以聊那么多话，唯独对他……
她跟他假扮的Alice，一个陌生男人都可以推心置腹，却对他这个枕边人，从来没有说过那么多话……
陆辰帆僵硬地转过了身，迈开修长的腿，往洗手间走去。
在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好一会儿脸，陆辰帆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擦干了脸上的水渍，走出了洗手间。
刚走出门，余光就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靠在门口的墙壁上，明显是在等他。
陆辰帆停下脚步，斜睨了一眼郁安安，哑声道：“有事？”
郁安安站直了身子，怯怯地看着他，手紧紧地拽着衣角，像是在犹豫些什么。
陆辰帆不耐烦地转正了视线望向前方，淡淡的道：“有事可以找泽阳。”话落迈开腿就要走。
“陆少，我……我有话对你说。”郁安安急忙叫住了他。
陆辰帆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
郁安安上前两步，走到他面前，声音轻而柔，“我在泽阳哥的电脑里，看到一段关于慕青姐的视频，我想问问，当初他们是不是因为这个分手的……”
“什么视频？”陆辰帆冷冷开口。
“陆少不知道吗？”郁安安为难地说道，“我回去之后，发给陆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