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杜晓菁紧紧抱着手里的抱枕。
“你那一脚油门，根本没有想给他活路，你说不是故意？”陆辰帆眯了眯鹰眸，低沉的嗓音带着压迫，陈述着说道。
“我……我……”杜晓菁吓得不知所措，对她来说，最吓人的不是她亲手撞死了雷亦峰，而是陆辰帆此刻的质问。
杜晓菁努力整理着思绪，阿辰既然这么问了，说明并不知道小糖果被害的事情与她有关，现在雷亦峰死了，这件事情就可以永远掩埋。
“你为什么要撞死雷亦峰，你跟他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嗯？”陆辰帆再次冷声开口。
“阿辰，我以为雷亦峰要对你做什么，所以一时情急，才会撞了上去……”杜晓菁抬眸，对上了他幽深的视线，可是不管内心怎么保持镇定，还是被他冰冷强大的气场压迫得透不过气来，眼神很快闪躲了起来。
“晓菁，我亲口问你，是想给你坦白的机会，”陆辰帆抬手转动着左手上的无名指戒指，嗓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你救了我母亲，所以我才会给你机会，你不说，以为我就查不到吗？”
陆辰帆冷冷盯着面前没有一丝血色的杜晓菁，继续开口说道。
“你公寓门口的监控显示，你跟雷亦峰，可并不是素不相识的，在你家逗留到深夜，是跟你研究病情，嗯？”
“咚”的一声，杜晓菁在大理石地面上跪了下来，“阿辰……我……我……”
“你不要告诉我，果果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陆辰帆勾起唇角，俊美无瑕的脸上有着最深的寒意，如冰天雪地里最锋利的冰碴，直扎进杜晓菁的心底，“你以为你撞死了雷亦峰，这件事情就结束了？”
“阿辰！”杜晓菁绝望地摇着头，跪在地上的膝盖往前挪动着，绕过茶几爬到了他面前，紧紧拉着他的西装裤腿，“我不是故意的！是雷亦峰逼我的！她强睡了我，拿视频要挟我，要我给他药水！阿辰，我求求你原谅我一次！”
“杜晓菁！”陆辰帆蓦地抬起脚，在她肩膀上狠狠踢了一脚。
“啊！”杜晓菁往后一仰，重重地摔倒在地。
“那是我的儿子，比我的命还要重要，你怎么敢，嗯？”陆辰帆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紧握了起来，紧绷着的下巴，隐忍着毁天灭地的怒意。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杜晓菁绝望地爬起身，重新跪在了他面前，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哭花一片，“如果小糖果死了，我也会以死赎罪的，我也很痛苦，我生不如死……”
“阿辰……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是想能远远地看着你……”
“你知道我是怎么惩罚唐依琳的吗？”陆辰帆靠在沙发上坐好，斯条慢理地整理着袖口。
“不……”杜晓菁惊恐地摇着头，“不要啊阿辰，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不要那样羞辱我，我求求你求求你……”
“你撞死了雷亦峰，给了他最好的解脱方法，”陆辰帆冷笑一声，“我想好好招呼他都没有机会……”
“阿辰……”杜晓菁痛苦出声，“你杀了我……不要用你的方法惩罚我……求求你……”
“把她带回去看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她死。”陆辰帆吩咐了一句，起身走出了门外。
“是。”一旁的程悦微微颔首。
卧室内，唐慕青木然地整理着沙发上的DV机，一双红肿的眼睛没有一丝光泽。
“老婆，你醒了？”陆辰帆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在她身旁坐下，“先喝点汤，然后下楼吃晚饭，嗯？”
“不去了，这副样子，怕吓到果果。”唐慕青淡淡地说道。
陆辰帆轻轻转过女孩的肩膀，将她拥进了怀里，“老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说出来好不好？告诉老公，老公帮你一起分担，嗯？”
“辰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今天，”唐慕青紧紧闭上了眼睛，轻柔的嗓音里止不住的疲惫，“为什么会这样？亦峰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一直把他当成为数不多的亲人，可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在我面前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好害怕，我觉得我最近在渐渐失去很多东西，先是依琳、再是亦峰哥，他们曾经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啊……”女孩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我知道接下来很有可能就是浩轩了，我不想这样，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老婆，不会的……”陆辰帆心疼地抱紧了她，女孩瘦弱的身躯，被他轻而易举地嵌进怀里，“他们都做错了事情，这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你不要难过，他们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任何人，也保护不了任何人，我什么都做不了……”唐慕青疲惫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老婆，你乖，不要再想了，先睡一觉，嗯？”陆辰帆吻了吻她的眉心，将她抱在自己腿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