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沉默的人们啊,他们把心中那些大段大段的秘密全都转化成音符释放出来,等待能够听懂的人来牵他们回家。
跳动的音符从未停止,可是,很奇怪,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人来带我回家呢?
这是一个酒吧,里面的音乐开到震天响,震得我的耳膜都快破了。人们伴随着这些炸裂的音符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脸上的表情像是很痛苦又像是在享受,还有一些人的表情是麻木的,像玩偶似的,没有表情的玩偶。
像个缩小的尘世,而这些人是一群在透支着快乐的人。
我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郭城鑫弹吉他的样子,他纤长的手指拨动着和弦,脸上是浅浅的陶醉的样子。我一直觉得郭城鑫在音乐方面是很有天赋的,而他最大的天赋就是能够很好的控制音乐以及自己对音乐的沉迷程度,他对音乐总是把握得恰到好处,刚好不会“中毒”。
他弹出的调子不同于流行乐,他的音符总是在跳跃,有时是开心地跳跃,有时是兴奋地跳跃,有时是忧伤地跳跃……但他永远不会演奏像这个酒吧里放的音乐,因为这种调子太过愤怒,很容易让人迷失自己。他说过,他希望自己的曲子带来的是正能量,而不是引人走向偏激冲动的死胡同。
我绕过喧闹的人群,贴着墙根走到酒吧前台。
“服务员,请问有……”
“这位女士,我是调酒师,不是服务员,”这个外国调酒师讲着生硬的中文打断了我的话,“不过你很可爱,我是Jack,这杯酒我请你,BloodyMary。”他把一杯鲜红的酒推到我的面前。
我笑着把酒杯推回Jack的手边,委婉地拒绝道:“不好意思,我是来找我朋友的,不喝酒。”
“Yourfriend?”(Jack)
“是的,她喝醉了,然后你们这的服务员用她的手机打电话给我,让我来领人。”(涂冰冰)
“哦——”Jack瞪大了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说agirlwithshorthairwholooksverybeautiful?!(一个留着短发看起来很漂亮的女孩)”
“是的是的!你知道她在哪儿?”(涂冰冰)
“Yes!是的!It's!”他激动得手舞足蹈,“是我call(打电话),不,打电话给你的!”(Jack)
“那现在她在哪儿?”(涂冰冰)
“她现在就在酒吧的客房里,413号,这是key。”Jack递给我一把钥匙。
“谢谢。”(涂冰冰)
我找到班巳允的时候,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这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我走过去摇了摇她:“班巳允,班巳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