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行驶中路过很多个站点,会看到很多不同的风景,孩子们和以前一样好奇着一切。
不过并不会叽叽喳喳乱喊乱叫,碰见一个稀奇的东西或者趣事,好几个孩子会一起讨论,最后实在拿不定主意才会来问大人,很是乖巧。
在一个,这是软卧车厢,一组铺位都是有门的,也不会对别人构成多大的影响。
孩子们的精力很充沛,也没有什么悲伤可讲,因为去看望的那个人,他们连见都没见过,就让他们跟着悲伤难过,有点扯。
可是,从小在韩家生活的韩冬晨却完全不一样,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笑脸,他们只能在大站点的时候能通个几分钟的电话,现在的信号塔还没有后世那么多,列车行驶在野外是没有信号的。
苏小晚看着如此沉默的韩冬晨,不由得在心里叹息,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说道:“冬晨,喝点水吧,你也别太担心,老爷子吉人自有天相,这么多年来,都是老实本分,助人良多,这一关肯定能挺过去的。”
韩冬晨结果水杯喝了一口水,还是神色阴沉的没有说话,苏小晚知道,他其实是非常担心,人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管发什么多少事儿,不管如何伤透心,总是要见上最后一面的。
其实韩冬晨可以自己坐飞机走,她们坐过车慢慢过去就完了,不过,韩冬晨非要坚持跟她们一起,苏小晚在感动的同时,也心疼他。
感动他遇到这样的事儿也没想过丢下她们母子,心疼的是他这一路怕都在折磨中度过。
于是伸出手捂着他的大手说道:“冬晨,我们已经给他老人家转了最好的医院,寻来了最好的脑外科医生,能做的都做了,咱们现在只能等消息,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只能听天命了,急也是急不来的。”
韩冬晨闻言一只大手反握住了苏小晚的小手说道:“我知道的,小晚,生生死死我也是看多了,看淡了的,这人总有一死,不过,我没想到,他,他”
说完一只手就攥成了拳头,眼中全是阴狠之色,苏小晚也不由得跟着叹气,这韩冬至真真是造孽,估计等韩冬晨见到他不会有好果子吃。
说到这里,苏小晚也不好在劝什么了,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消消气也就完了。
列车上的时间很快,转眼就到了滨城,六月的天,可比西北那边凉多了,估计也是早晨的原因。
这边一般都是早晚冷,中午热一些,下了火车早有人在站门口等着,韩夏花看见苏小晚一家子这一刻,眼泪劈了啪啦的掉,跑过来就抱住了苏小晚。
大喊了一声:“二嫂,你们可算是到了。”
苏小晚也好多年没看见这个勤劳懂事儿的小姑娘了,转眼已经是嫁了人当了妈妈的人了,不过,这可比十年前苏小晚刚认识的韩夏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候她还是一个每日闷不做声,只知道做事儿,不讨人喜欢,又瘦又弱的小姑娘,如今,不论穿着还是气质,完全找不出当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