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就剩下靳恒远、苏锦、萧璟欢三人。保姆也已被遣开。
“苏暮白睡在那里,你带路。”
靳恒远转头对苏锦说。
“好!”
二人连袂而去。
小可爱萧璟欢跟在身后,一跳一跳的跟着,俨然就像一个不知人间愁滋味的纯纯少女。
开门,依旧是恶气熏人,依旧是一团漆黑。
靳恒远不觉捂了一下鼻子。
苏锦呢,清晨那明快的心境,一下子被愁云惨雾所笼罩,纠结难受的情绪,又像潮水似的汹涌而来——那些难忘的旧日情景,就那样再度在眼前铺展了开来。
小可爱萧璟欢则捏起自己的小鼻子,低低叫了一句:“好臭,那家伙怎么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没被薰死的呀?”
“一个人,在一个状态下待的久了,就会觉得那就是生活常态,日久就习以为常了。一个人,有时候应该知足,因为知足才会常乐;有时候就得有永不满足现状的求知精神,因为求知才会进取。”
靳恒远淡淡看了看妹妹:
“你进去吧!别太过份。”
“知道!”
萧璟欢挥挥手走了进去。
“哎,你们,你们想干嘛?”
苏锦不确定这对兄妹,这是玩的什么猫腻,想跟进去,却被靳恒远给抓了回来:
“你先别进去,让欢欢去看看!”
“恒远!”
她蹙眉看他。
“这么说吧,欢欢表面看呢,是很吊二啷当,但说到专业水准,她绝对是个人才。”
苏锦一听,越发担忧了,眼皮直跳:“欢欢说过的,她是个很专业的法医系高材生。平常只接触死尸……可暮白可是大活人……”
“行尸走肉,和死尸其实差不多……”
“恒远……”
苏锦有点不高兴的叫了一句,太讨厌这个比喻了。
靳恒远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解释了一句:“她可能忘了和你说了,她除了是法医系的高材生,还是个心理师。”
这倒是让苏锦一楞。
“安了,她能搞定的……”
他拍拍她单薄的肩。
她还是有点担忧,
没一会儿,苏暮白的一阵惨叫声从里头,惊悚的传了出来,靠在墙头上的苏锦猛的就站了起来:
“里头发生什么事了?”
想要冲进去,却被靳恒远一把拉住:
“没事的。别进去。欢欢做事有分寸的!”
“可是,暮白……”
苏锦脸色都发白起来。
“知道痛,那是好事。一个人真的麻木了,叫都不会叫。”
靳恒远淡淡一笑。
嗯,这话,挺有道理。
萧璟欢进了法医系,是因为邵锋。
萧璟欢做心理师,却是因为靳恒远。
这丫头打小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研究哥哥。
那时,她觉得哥哥是世上一种特别神奇的物种。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打小,她见到父亲的机会不多,和哥哥相处的时间比较多。
据说,在嘴里还吐着泡泡的时候,她就爱冲着哥哥笑,没办法,谁让哥哥长得帅呢,所以,学会爬的时候,只要哥哥一逗:
“欢欢,快爬过来。”
她就会爬得飞快的过去冲他傻笑。
蹒跚学步,也是哥哥带着她走的人生第一步;牙牙学语时最先会的一个词汇是:哥哥——没办法,哥哥最擅长的就是骗死人不偿命。
后来,渐渐长大了,发现哥哥好奇怪,对着她可以笑得帅掉渣,对着别人时,可以冷酷的把人吓得摔地上。
六岁的时候,哥哥已经十八岁了。
哥哥对着她时,可以不顾形象,玩得满头大汗,笑得比太阳还眩眼夺目;可一遇上那些含羞答答给哥哥递小纸条的小女生时,眼一眯,目光一斜;唇角一翘,就能蹦出几句能把小女生气哭的话来:
“同学,你谁?我们认得?”
她好奇的不得了,别人的想法,她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可哥哥的想法呢,她永远猜不到。心思活得不得了。
也正是这一年,妈妈和爸爸离婚了。
她不想他们离婚,她很想他们有空带她出去一起玩呢!
那时,她觉得妈妈最疼自己了,爸爸也说了,让欢欢去妈妈面前讨句话,求妈妈别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