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明的事:死里逃生,那不是我想安排就能安排得了的。只能说,那是老天垂怜……
“虽然萧至东是你父亲,但在我眼里,你父亲压根儿就配不上你母亲。只是易梵才是最适合你母亲的。”
这么多年过去,这是易埜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的解释当年的事。
“好,我知道了。”
靳恒远很平静的点下了头。
其实,这已经不重要了。
十四年过去了,妈和爸是无论如何走不到一起的。
他不会因为这件事牵怒别人,毕竟决定权一直在妈妈自己手上。
易埜走了下去。
靳恒远闭眼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一件很复杂的事。
没一会儿,身后有关门声传来。
睁眼,他看到易梵叔叔一脸温和的站在了面前。
“小远,你找我?”
“对,坐下说!”
靳恒远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我想和您谈谈当初您是怎么从易埜身上把明悦兮带走的,之后,您又把她送给谁了?我想知道您在这件事当中,扮演的是怎样一个角色?”
坐下去的姿势,顿时僵住了,血色自易梵温润的脸孔上一点一点抽离,他整个人就僵了在那里,半天未动。
靳恒远沉沉的盯着:
“关于当年是谁调包了明悦兮这件事。我已经查了半年。有个人一再的在给我们错误的线索,将一切引向了一个名叫罗新阁的男人。这个男人是谁,您应该不陌生的吧……他的顶头上司就是您。”
最后一句话,一字一停,音量无比的重。
“哦,是吗?”
易梵终于坐下了,却只是轻轻的三个字。
“是,对方很巧妙的把我们往这个方向引了去。
“我想他这是想逼我不要再往下查了。因为事情牵到了您,易梵叔叔,一旦把您翻出来牵累进去,我在妈面上就交待不过去了。
“我妈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幸福的婚姻,要因为儿媳妇那点小时候的事,查啊查啊,查到家里着了火。那就不好了。
“对方深知这个理,所以干脆用罗新阁的死,想就此将一切粉饰太平。”
靳恒远也坐了下来:
“所以,您是不该惊讶的。我会来和您摊牌这件事,您心里应该早有底才对。”
易梵一径沉默。
靳恒远不管他神情如何,一径说起了自己这边的已知情况:
“罗新阁,男,五十岁,二十六年前,和您曾是患难与共的好朋友,俩兄弟好得能穿一个裤档。后来,罗新阁交了一个女朋友陶玉。两个人都谈婚论嫁了,陶玉也怀上了孩子,却死了。
“我查过陶玉的原因,才知陶玉是罗粤罗二公子的助理之一。
“她的死,因为明家兄弟的明争暗斗。
“一次,陶玉开了明粤的车去机场接罗新阁,半路车子被炸,陶玉一尸两命,幸免一难的罗新阁就这样恨上了明家。
“因为心里长着一种仇恨的情绪,所以,罗新阁就这样被人利用了。
“这半年,我查到的种种资料是,您和罗新阁干涉了这件事。罗新阁是主犯,而您是包庇了他。
“这是那个幕后之人想要呈现给我知道的。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相信了,二十六年前的事,应该就会这样平息了……毕竟罗新阁已死,为了我妈,我也不要能来追究您的包庇罪,这件事,就会这样不了了之。可惜,我没上当。”
易梵始终没说话。
“易叔叔,事到如今,您就不想说一些什么吗?”
靳恒远沉沉盯着,想得一个真相。
对面,易梵摸了一下口袋,答非所问:“有烟吗?”
“没有。我现在戒烟。”
靳恒远淡淡道。
易梵闷声不响,走到书桌前,准确无误的从第二个抽屉里找出了一盒雪茄,点了,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