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子继续配合“对啊,为什么呢?”
孟子现在已经完全平息了情绪,侃侃而谈“那是由于土地有肥瘠,雨水有多少,人工有勤惰而造成的。凡是同类的事物,其主要的方面都是相似的,为什么一说到人就发生疑问了呢?圣人与普通人是同类的人吗?所以龙子说,不用知道脚的长短去编一双鞋,我也知道是绝不会编成一个筐子的。草鞋的相近,是因为天下人的脚都大致相同。”
告子心中产生强烈的鄙夷,又拿人家龙子来垫背。
孟子越说越来劲“口对于味道,有相同的嗜好,易牙就是先掌握了我们的共同嗜好的人。假如口对于味道,每个人都根本不同,就像狗、马与我们完全不同类一样,那么天下的人怎么会都喜欢易牙烹调出来的味道呢?一说到口味,天下的人都期望做到易牙那样,这说明天下人的口味都是相近的。”
公都子伸出大拇哥“老师高见。”
孟子说得眉飞色舞起来“对耳朵来说也是这样,一提到音乐,天下的人都期望做到师旷那样,这说明天下人的听觉都是相近的。对眼睛来说也是这样,一提到子都,天下人没有不认为他美的。不认为子都美丽的,是没有眼睛的人。所以说,口对于味道,有相同的嗜好,耳朵对于声音有相同的听觉,眼睛对于颜色有相同的美感。”
告子不满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点啰嗦?”
孟子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得意地说“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其他感官一样都能理解和接收,可为什么一说到心,难道就偏偏没有相同的地方了吗?心相同的地方大哪里?在理,在义。圣人不过就是先掌握了我们内心相同的东西罢了。所以理义使我的心高兴,就像猪狗牛羊肉使我觉得味美一样。”
告子不悦地说道“请对方辩友表述简洁一些。你就说爱吃肉就行了,还非得把猪狗牛羊都说上马?”
孟子摇摇头“不,我还喜欢吃鸡鸭鹅,还有鱼,还有熊掌,还有燕窝海参……”
告子反手用袖子抹掉嘴角的搭喇子“被你说得我想回去吃咸鸭蛋了。”
双方取得了第一次和解与共识,那就是关于“吃”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孟子赶紧转移话题“牛山的树木曾经是很茂盛的,但是在大都的郊外,还能保持茂盛吗?虽然山上的树木日夜生长,雨水露珠天天滋润,也不是没有清枝嫩芽长出来,但先是有人砍伐,然后又有人赶着牛羊去放牧,所以也就像这样光秃秃的了。见到它这个模样,难道就可以说牛山从来也不曾有过高大的树木,这是这山的本性吗?”
公都子立马接口“不是。”
孟子点点头“这就对了嘛。这一点在人身上也是如此。如果放任良心失去,也像用斧头砍伐树木一样,原本的仁义之心还能保持茂盛吗?这些人日夜生息,天刚亮时的清明之气在他心里所产生出未的好恶与一般人相近的。可到了第二天,这些美好的东西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而窒息消亡。反复窒息的结果,便使他们夜晚的息养气不足以存在了。夜晚的息养之气不足以存在,也就和禽兽差不多了。”
告子觉得口有点渴,虽然双方敌对,但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你渴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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