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煌被展钺这一句发问的话给问住了。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了解展钺,但在想到之前听闻展钺的一些消息,包括之前在海底宫秘境之时,还曾经“绑架”过乔灵儿的这件事情,而后又看乔灵儿不信其他人,反而更加相信曾经身为敌人的展钺,这便让北堂煌在心里觉得,展钺是个好人。
这个所谓的好人可不是好人卡的那种,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虽然展钺杀伐果断,死在他手里的修士也不在少数,但是谁敢说自己的手上就没有沾染过鲜血呢?
展钺见北堂煌一脸发懵的表情,微微一笑,道:“若是对我真心,而且也是我朋友的人,我自然是会好生相待,可若是背叛我之人,定斩不饶。只要你对我没有怀有不好的念头,那我自然不会过河拆桥,不仅如此,我还会保护你。”
虽然现在以展钺的修为境界力来看,还不如北堂煌,但这样的话从展钺的口中说出,却没有给北堂煌任何的违和感。
北堂煌听到展钺那话,当下抱拳感激道:“多谢老祖!”
“现在先别着急谢我,毕竟这是得看你表现的。”
展钺对着北堂煌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上界现在的那些势力划分是如何的?若是你所言都是真的,那很有可能我要做的事情,会与那些人的目的犯冲,我是不可能将那石碑拱手让人的,虽然我也不敢说其他人会相信石碑在我手里,我不会对圣武大陆之上的修士有什么坏心思,但我却很相信我自己我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同理,若是说让那石碑落入上界的那些人手里,我也是不放心的。若是彼此都不相让的话,那难免不会成为敌人,既然你要让我安心,那是不是得给我好好的讲解一下,如今上界是怎么个情况?”
“老祖既然想要知道,北堂煌定当知无不言。”
北堂煌点头道:“如今上界的大致情况,也跟我们圣武大陆很是相似。如今神王强者一共有七位,其座下有数名仙帝以及不少的仙尊强者,各大神王之间的关系也很是微妙,都在明争暗斗,就好比我如今在执行的任务,想必其他的势力,也有派人前来执行。”
“哦——”
展钺应了一声,若是上界的情况就跟北堂煌所讲的这样,倒是对他来说,是好事一件。
“对了!”
展钺问道:“那之前那些飞升到上界的修士,如今又是怎么一个情况呢?”
在展钺看来,若是那些飞升到上界的人,处境都不是很好的话,到时候说不定他还可以号召一番,为了翻身奴仆把歌唱,活得更像个人,或许那些人会愿意跟随他呢!
在听到展钺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之后,北堂煌脸上的神情显得更加苦涩了。
“若不是我在上界长大,或许我会跟现如今大多数圣武大陆的修士那般,一心想要飞升。然后,上界的生活,其实并不像我们想得那么美好。上界之中也是有土著的,那些飞升到上界的修士,就算是在我们圣武大陆之中是巅峰强者,可是等其飞升至上界之后,他们就会被对比闲得很是渺小,上界的那些土著,远比我们要强大的多,就算是成为了金仙,也是远远不及那些土著的。而且——”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北堂煌顿了顿,脸上挂上了一丝苦笑,只听他接着说道:“那些修士在上界可以称得上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为了能在上界获得更好的资源,他们也只能依附在其他神人的势力之下才能得以生存。而这选择,往往并不都是好的。圣武大陆之中虽然不乏纷争,但相比较上界,也只能说得上是小打小闹而已。在上界,神人之间的势力斗争,基本上可以说是三天两头发生一次。他们之间的战乱,可不是我们圣武大陆这等级别的,动辄便是天崩地陷。而那些神人们,对于他们那方世界的土著,即便是修为最低微的那种,还不及我们圣武大陆飞升上去的修士,也是眷顾有加的,可是像我们圣武大陆飞升至上界的人,即使修为不错,甚至未来可期,但是对于他们而言,也都是外来者而已。若是他们之间产生了战乱,那么首先作为炮灰来牺牲的,便是我们圣武大陆的修士,老祖,你觉得这公平吗?”
“公平?”
听到北堂煌这话,展钺冷冷一笑,回答道:“在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与不公平。若是没有绝对的力量,那么即使是不公平,但也是他们那个世界的规矩。而且,如果你的实力不及对方,那么在绝对力量的面前,你即使心里再不甘,觉得不公平,也只是无济于事,没有谁会为你多说一句公道话的。”
“不错。”
北堂煌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其实在当时,我的心里虽然觉得上界的这种情况,对于像我们圣武大陆那些靠着自己努力飞升至上界的人来说,是很不公平的。但是我又没有任何办法的。毕竟我的情况也很是特殊,虽然我是被他们带去上界的,但他们也只想要利用我而已,虽然我没有在那些战乱之中被当成炮灰,但等到我没有了利用价值之后,那样的结局是在所难免的。而像是这种情况,对于那些土著的神人们来说,都是很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即使我们圣武大陆的修士去了上界生活、修行,可是我们对他们而言,却依旧是外来者。对于他们而言,他们也并没有将我们当成与他们同等的存在。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只是与他们争夺资源的外来者,他们能将我们这种外来者收归麾下,分给我们稀薄一点的修行资源,便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而当出了事情的时候,不管我们是不是在以后会得到更大的成就,这些对于他们那些神人们而言,都不重要。在他们看来,他们施舍给了我们资源,那么我们就理应为他们做出牺牲。或许,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就算是再强,也只是他们圈养的一条狗而已。开心的时候就逗我们玩一玩,赏赐给我们一块肉骨肉,不高兴的时候,便对我们拳打脚踢,甚至还以各种方式,来看我们的死亡。”
“弱肉强食,种族歧视。”
展钺插嘴道:“无法避免。”
“嗯。”
北堂煌苦笑道:“在我还没有长大的时候,我也曾经异想天开的考虑过,既然那些强者在我们圣武大陆是强者,可以在那般艰苦的条件下还能渡劫飞升,那么天赋是很强的,若是成为神王,说不定也不是不可能,等到那时候,我们圣武大陆的修士,但凡有一人能成为神王,到时候拥有着自己的地盘,那么后期的那些修士在飞升之后,就不必依附于其他的势力之下,甚至还有可能,可以改变上界的那个看起来极为不公平的情况,只是,我终究还是太天真了。不过——”
说到这里,北堂煌看向展钺的眼神之中满是希冀,道:“直到我如今见识了老祖的本事之后,我才重新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