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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阿来眼中满满的尽是黑暗,似仍在天地虚空之中,但给人的感觉好似又已不在。
因为原本身周还能感应到的天地法力此刻全都不见了,此刻围绕在身周的,全部都是浓浓的死气,那是没仙崖下的经年的死气。
搞不清状况的阿来,拖着还没完全恢复的躯体,慢吞吞地掠到了雪儿等人的身边。
“西帅大人?这是什么情况?阴玄老儿人呢?躲到哪里去了?您看到了吗?”
阿来不明所以地问道。
“躲?躲个棒槌哟!傻小子,现在我们已经一锅让人家装着给一勺烩了,完了,完了,这下谁也出不去了。”
西帅摇着的驴脑最后耷拉了下来。
“西帅大人,什么意思?您意思是说我们都被阴玄老儿困在阵里面了?谁也出不去了?难道说这破阵连您西帅大人都没有办法?”
阿来懵懵地继续问道。
“木得办法!”
西帅两只前驴蹄一摊,回得很光棍。
“没办法?你不是号称天下第一神驴吗?你不是说天下就没有你破不了的阵吗?”
想到众人要一起与自己被困死在阵中,阿来又恨又恼,登时急了眼。
“嘿!你小子还叫上劲了,眼下这等局面还不全都赖你!本大人是说过天下没有本大人破不了的阵,不过那是在本大人鼎盛之时,以本大人现在这种形态,破不了就是破不了。”
西帅大瞪的驴眼完全翻白,犀利的驴嘴一点情面不留。
“是!都怨我,都怨我,连累你们与我一同送死,早知如此,还不如刚才就死在五行极雷之下!”
阿来双拳猛力地锤着头,一下又一下。
“夫君?你这是何必呢?雪儿无怨,生不能共此世,但死可同永眠,雪儿无悔。”
雪儿死死抱住了阿来的一只胳膊。
“是啊!哥哥,雪儿姐姐说得对!人生在世,谁不是向死而活,能与心爱的人死在一起,我也无憾。”
流白离抓住了阿来的另一只胳膊。
“嗯嗯!两位嫂嫂说得极是!阿来哥哥,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都怪那个老混蛋,能和哥哥嫂嫂死在一块,阿婴很开心。傻哥哥,干嘛自己敲自己的脑袋,那得多疼,你乖乖地听话噢,不然阿婴也敲自己的给你看。”
阿婴扬了扬粉嫩的拳头,作势往自己秀发上招呼。
“不要!阿婴不要!哥哥不敲了,哥哥不敲了!不能死,你们谁都不能死,父母还等着我去复生,域外凶兽还等着我去清除,一定有办法出去的,一定能出去的。雪儿,阿丫,你们放开我。”
冷静下来的阿来双手从雪儿与流白离的怀中抽出,缓缓盘坐在了虚空之中。
“义父!义父!要死人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帮我想想怎么才能破阵而出?”
阿来焦急地在心内大声呼唤。
“哎……,混小子啊!西帅大人说得不错,如若我俩鼎盛之时,就这破阵,换做我俩不管是谁,破阵而出自是不在话下,可是现在木得办法,更何况方才为保你心脉,老子这么久好不容易恢复的丁点神力,又耗费一空了,所以你就自求多福吧!这次,义父也没辙了。”
浓浓的一声叹息,在心内响起,显得无限疲惫。
绝望的神色再一次从阿来的脸庞上攀升,又一次的希冀碎裂,阿来方才泛起的所有心绪,全部都沉寂了下去。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阿来放空了心绪,放空了身体。
身周无限的死气涌入,身体内丝丝生气被抽离,那是生命力在流逝,好似轮回一般,不停地循环。
死气灌入到阿来空空的心瓣之中,悬浮在心瓣上的仙心之图蓦然开始急速旋转,心瓣内充盈的死气开始被急遽压缩,极致压缩之后,丝丝仙力开始在心瓣中沉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