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为天下祸,不若就此没。
“小子,你真的想好了吗?成败不过是一念之间,真的对自己一点信心没有吗?”西帅反问道。
“年轻人,或缘或劫,自有天命,现在虽一切未知未定,可你不去试试又怎能知晓?难道,你真的不悔?”宙捋着白髯,问道。
“西帅,宙前辈,你们不用再说了。这不是信心与什么天不天命的问题,这事关万千生灵之命,恕阿来实在是没有胆量去赌。”
阿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可话音刚落,一道怒骂声在心间炸开了。
“你个不忠不孝不义的逆子,你怎么不现在去死?”
老杂毛声出如雷震,更如当头棒喝。
“义父?为何如此辱我?我怎么就不忠不孝不义了?”阿来不解,不明白为什么老杂毛竟会如此生气,不明白为什么老杂毛突然之间竟会如此激动?不明白为什么老杂毛竟会骂的如此刻薄过分。
“臭小子,你给老子听好了!一,你受斗战古神-空之传承,自那时便有义务守护这片天地,而今你竟妄言推卸,此为不忠;二,你父母复生大业未竟,而今你竟想半途而废,你枉为人子,此为不孝;三,那幻儿姑娘对你情深义重,而今无迹无踪,生死未卜,你竟放弃继续去寻,此为不义。老子我骂错你了吗?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不忠不孝不义的逆子?既然活得如此懦弱不堪,不如早死早了,免得老子我先被你气死!”
老杂毛越说越激动,到最后,话语已开始颤晃。
“没错!义父,你说的都对!可是我的苦衷你又如何知晓?我又能何奈?”阿来也急了,不禁开始在心间出声咆哮。
“臭小子!老子我且问你,你信不信老子?”老杂毛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丝,出乎阿来意料的问了这个问题。
“义父待我情深似海,恩重如山,阿来这条命都是义父与我捡回来的,自与义父相遇,阿来再不似孤儿,阿来又怎会不信义父!”
前尘种种,历历在目,阿来发自内心地回道。
“好!臭小子!既然你信老子,那就拿出来个男人的样子,别叫老子我瞧不起你!还寻处无人之所,就此归隐?老子我告诉你,你那不过是痴人说梦!这五界之中,你在任何地方也寻不到那块净土!没有,现-在-没-有,以-后,就-更-不-会-有!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自你出世那日便注定了,无论如何,都是你无法摆脱的,只要在这五界之内,你便无处可躲!臭小子!老子说的,你-可-明-白?”
突如其来的一阵痛骂,阿来恍惚间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好似依然什么都不明白,老杂毛间而一字一顿的话,仿佛是在暗示着什么?一直以来,阿来都有种身如提线木偶一般的感觉,可这线,到底是谁在牵着?义父?大红?瞎婆婆?还是西帅?
每个都很像,却又不像,阿来直感觉还有个自己没见过的存在,是它在操纵着一切,它究竟想干什么?
阿来不知道,或许这个答案,需要自己在它的操纵之下一步步去揭晓。不过老杂毛的一通痛骂,却给了阿来无限盲目的自信。
对,无限盲目的自信,不要看平素里阿来与老杂毛闹得极凶,可在阿来心底最深处,他是完全相信老杂毛的,这种相信只是源于一种感觉,这种相信是无比盲目的,如果非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是自己的义父。
“义父,我懂了!以后无论遇到何种情况,我再不会轻言放弃了。”
阿来在心间回道,回的有些违心,有些言不由衷。
“嗯!这还差不多,臭小子!你记住了,以后你要如同信我一般,信你自己!”老杂毛再冒一句无厘头般的话语。
“哈哈哈哈,哎呀呀!真是羡煞老夫了,这天下,果然还是做老子话好使啊!老夫当时怎么就没想到把你收为义子来?倒是白白便宜了这个老东西!”
大红狂笑的醋语,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嘁!就你?小样吧?给老子提鞋你都不配!”老杂毛得意的怼道。
“你个老东西!少在那儿自鸣得意,老夫那是没你脸皮厚!”
......
消停了许久,心间两个老东西再度开始唇枪舌战。
“都给我住嘴?时间久了又都没记性了是吧?再吵我这就死给你们看!”
两道声音吵得阿来心烦,许久不曾说过的话,重新呵了出来。
声音果真戛然而止,阿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西帅,宙前辈!之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不过这地我是一刻也不愿多呆了,我们走!”
“雪儿,阿婴!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