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迫人的气息转瞬袭来,灵魂都为之颤栗,饶是这些早已将生死抛诸脑后的死士,一对血红的眼睛出现在了领使的视线之中,眼神中透露出的冰冷与阴狠,“这不该是一个人所能显露的目光啊?”
阿来身周萦绕着犹如实质的血气,像是有火焰在跳动、燃烧,却给人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极寒,在这种极寒的感觉之下,仿佛一切神经有那么一刹那完全被冻僵住了,冻得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血红的拳影飘过,锋利如刀,就是那么一瞬间的迟钝,领使瞪圆了双眼的头颅已是高高的飞起,是被脖颈中犹如喷泉的血液喷上半空的,从挥扫出剑网到头颅飞起,实际上也不过只过去了一息的时间,可就是这一息的时间,给所有黑衣杀手的感觉却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那是如身处地狱般的一个世纪长的煎熬。
一个瞬间的交锋,一百名黑衣杀手的领军之人,他们的领使大人,他们中修为最高之人,已然是遂了心愿,忠烈归尽,这让所有黑衣杀手胆气尽丧,让所有黑衣杀手亡魂皆冒,他们开始后悔,他们现在才明白,来取这个青年的性命,为什么龙主大人竟会一下子派出了十个屠龙使小组。
“龙有逆鳞,触者必死!凤有虚颈,犯者必亡!”
对于阿来来说,他的逆鳞从来就不是他自身,他的逆鳞是他所在乎的一切!
袭向阿婴的剑网,尽数劈砍在了雾花手纱之上,却出奇的,没有泛起一丝涟漪,那强大无匹的剑光,真的就只像是光一般,在雾花手纱之上,一闪而没。
临近无忧身前的剑网,更是诡异的停在了无忧身前,在无忧那灿烂至极的笑靥之下,再难以寸进分毫,更诡异的是,整个剑网上
的剑光,如被消磨了一般,正在一点点晦暗。
而袭向炏儿以及黎天的剑网,则继续轰轰地朝着远方的西帅以及宙呼啸而去,此时,阿来回头望了一眼,嘴里愤然道:“西帅,你给我看好后面的房屋,若有一毫的损毁,当心我薅了你一身的驴毛!”
声音冷漠如生,如神似魔,像妖若鬼,可就是再也不像,阿来平素里的声音。
纵似皮如西帅那般,听到这声音时,亦是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不满地大张着驴嘴,大骂道:“臭小子!对本大人竟敢这般的无礼!”
可不满归不满,骂归骂,骂完之后,西帅还是鼻孔中喷出了两道白烟,当头迎向了那两道剑网,如秋风扫落叶般,将那两道剑网尽数吹散。
满身的绝世凶威,将所有的黑衣杀手尽数罩住,黑衣杀手的身周,以及头顶的上空,如同泛起了一阵血色的清雾,阿来嘴角挂着一丝残忍与邪意的笑,再次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阿婴、黎天、炏儿、无忧的反击也已经开始,几道青涩的人影,在这夜色中化作一片模糊,纷纷向着黑衣杀手冲去。
一时间,哀嚎声此起彼伏,断肢与血液齐飞,一时间,整个院中成为了一个修罗战场,本是来杀人的这些黑衣屠龙使,此刻却像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逝去得无声无息。
阿来的身影每显现一次,必会有一个黑衣杀手惨烈地倒在血泊之中,当然,黑衣杀手胡砍乱挥的长剑,也在阿来身上留下了斑驳的剑痕,或长或短,或深或浅,纵然如此,阿来恍若无觉。
黎天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在人群中左突右窜,收割着一个个的生命;阿婴雾花手纱罩身,显得是那般的飘逸轻灵,可只有被她锤爆的人才知晓,这个看似无害的火辣少女,那粉红色小拳头之下,究竟隐藏着多么恐怖的力道。
炏儿口中“噍噍”的鸣啸声不断,但凡近身听到这鸣啸之声的黑衣杀手没有一个不后悔的,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知道早点逃,虽然他们身为屠龙使的字典
里就没有“逃”这个字,可在接下来的那一刻,他们还是想逃,因为不逃,接下来的一秒,他们就会变成一团火球,将人顷刻间焚烬,这火是如何起的,他们不知道,他们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这火避无可避。
更让人恐惧的是那个永远一脸盎然笑意的少年,身边还总是会响起一阵阵悦耳的铃音,当那个少年笑着站到了你的身前,你才会惊然发现,全身是如何的绵软,绵软到连举起长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名少年轻轻的将你的喉咙撕裂。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同伴,剩余的黑衣杀手才恍然意识到,今日的他们是遇到了怎样的一群变态,对,他们不是白痴,而是变态,变态到如同白痴一般的变态,已经有少数几个黑衣杀手,因为忍受不了这种来自心灵上的冲击,忍受不了这种发自肺腑的恐惧,决然横刀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