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典中不是记载,在这山腹最深处吗?我们向最深处走不就是了?”
“是这么记载的不假!可这山腹中迷室如蜂窝,弯弯绕绕,哪里能分得清哪是最深处啊?一旦我们误入,陷在了里面,此生怕是都难再转出去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静远很后悔,后悔当初只把秘典看熟了,而对那本《圣陵详解》不屑一顾。
“阿,阿来兄弟,不如我们先回去吧!回去以后我再想想办法,等有办法了,我们再来?”静远不无尴尬地问道。
“回去?不行,既然来都来了,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断无回头的道理!”
阿来心中脑中飞转,很快便有了决定。
“接下来的路,就由我来带吧!”阿来鼻翼再次开始快速张合,坚定地说道。
“你?阿来兄弟,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一旦陷在里面,我们可就真的出不去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静远阻拦得也很坚决。
“呵呵!静远,不要忘了!我是未家人!自进入圣陵以来,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越深入就越冰寒,所以我断定冰寒的源头,就是那片无尽寒洋,所以逆着冰寒的气流,我们一定能抵达那片寒洋!一路行来,我观这蜂窝状的迷室,倒像是一片片龙鳞,这整个山腹,只怕就是个藏龙阵。”
“既然阿来兄弟如此有把握,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阿来兄弟,我们走!”
既然劝不住,静远索性不再去劝,他还不信了,自家的祖陵,还能不庇佑他不成?
阿来再次深呼吸几口以后,选定了方向,万事迷局,皆有其律,找到了关键所在,一切就会变得不再难。
走走停停,阿来不断地调整着方向,绕过一处处迷室,阿来眼神中越来越清明。
冰寒的气息,越来越浓,直直沁如肺腑,阿来越走越快,在心中勾勒出的图案也越来越清晰。
走着,走着,阿来忽然停了下来,在后面急跟的静远,差点一头撞在阿来背上。
“怎么了?阿来兄弟,是出了什么问题吗?”静远不解地问道。
“呵呵,那倒没有!只是方才的许多路,我们走的有些怨了,之前我说过,这蜂窝般的迷室,如同龙鳞一般,此前我们一直在龙鳞中一层层绕行,而现在,我们已经到了龙脊之上了,这应该才是通向寒洋的正途!”
阿来手指着前方,肯定地说道。
静远顺着阿来所指望过去,只是,此处,早已是寒气如烟,前途一片雾蒙,别说迷室,就是五指都不可见,静远只觉得好冷。
“此处已冷得如同冰窟,阿来兄弟,你意思是不是我们就快到了?”
“还没,不过我们路途应是已过半了!”
“过半?你说我们才刚刚过半?”静远不住地踱着脚,手搓着胳膊,痛苦地问道。
“哈哈,没错!是才刚刚过半,不过接下来的一半,顺着这龙脊走,应是快得多了。”
看着静远痛苦的样子,阿来笑了,看来从小的锦衣玉食,实是比不上自己这般皮糙肉厚,这一遭,静远怕是有罪受了。
“阿来兄弟,那我们就赶快走吧!这一停下来,比走着更冷!”
“好!不过这龙脊之上,寒气更浓,视线不明,你一定要跟紧了我!”
阿来引着静远,一头扎入到了无尽的浓雾之中,在一片白茫中,飞速地穿行起来。
寒气逼体,衣衫已被完全冻住,僵在二人身上,让二人膝盖都无法打弯,二人头顶上空,不停的一阵阵白烟升腾,化作极微小的冰霜,然后簌簌落下,阿来与静远,皆咬牙忍受着,用肉体死扛着这冰寒。
许久后,阿来再次停了下来,不是因为阿来想停,而是前方已经没有路了。
阿来望着那断壁似的末路,鼻翼张合,脑中飞速的转动着。
“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在一掌中。天机妙诀本不同,八卦只有一挂通;若有山水一同到,半穴乾坤艮巽宫。寻得真龙龙虎飞,水城屈曲抱身归;若遇迷障似龙威,一去无回向龙尾。龙尾?眼前明明已是绝处,这龙尾何在?”
阿来脚下划圆,口中楠楠不休,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深的上面已开始出现了冰挂。
就在阿来茫然不解之时,身周忽然有“呼呼”的裂音袭来,狂风裹着冰寒的气息,如刀一般割在身上,将阿来与静远衣衫上的覆冰完全割碎。
“不好!这平白无故的,哪来的龙卷风?”
可这旋地而起的龙卷风没有再留时间给阿来思考,狂猛的猎风灌入到阿来与静远的口鼻之间,一时间让二人如同窒息一般,身体紧跟着被猎风卷起,无法自控地在猎风中不停地打起了旋。
猝不及防的狂风越来越猛,阿来与静远旋转的越来越快,几乎瞬间便被卷入到了旋涡的中央,阿来与静远再也无法呼吸,脑中越来越晕,越来越晕,百十转之后,阿来与静远,终是两眼一黑,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