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毁灭光束确实恐怖,我差点以为我就要死了,可奈何啊?这光束碰到了我的镜面,天生被我克制!流白离,你还有何依仗?”
影姬劫后余生一般狂笑,音浪震的飞灰四下飞扬,宫殿中变得雾蒙蒙一片,飞灰在母镜光芒的照射下,清晰可见,即便是再微小的尘埃,翻滚飘扬的痕迹都在光芒的照射下无处藏身。
而将飞灰照射出的,就只有中央的一面形镜。
在这一刻,本来紧缩黛眉的流白离笑了,如日光一般灿烂。
“呵呵,虚就是虚,实就是实,镜影永远是幻象,假的永远也真不了......”
血色的浓烟再度出现,径直极速地撞向了中央那面形镜,流白离满身的鲜血染满了镜面,形镜应声碎裂,血色的浓烟从飞溅的碎片中穿过。
形镜缓缓再度成型,可镜面上染满的殷红的血一时间无法清除,无论这面形镜如何在千百面形镜中变换,血色的浓烟总是能在瞬间将它再次击碎。
几次以后,宫殿中千百面形镜同时消散,怀抱着母镜的影姬,嘴角挂着血迹,缓缓出现。
“流白离,你够狠!不过你以为破了我的迭影镜天你就能赢得了我吗?我手中还有母镜,而它才是最强的,你是毁不掉它的!今日我就让你知晓知晓它的厉害!”影姬一脸厉色,母镜中映照着血染的流白离。
“哈哈哈哈,母镜可摄人神魂,复制出人心中的一切丑恶,人是不可能战胜丑恶的自己的!流白离,曾经的你,是那般的阴邪狠辣,杀戮无数,今日你就痛痛快快地与曾经的你斗上一斗吧!死在你自己手中,你也就无怨了!”
母镜中一片血光绽放,曾经那个妖邪无比的流白离从镜面中走了出来,阴冷地盯住了流白离。
“呵呵,影姬,你错了!是,曾经我是杀戮无数,但我所杀之人无不是大奸大恶之徒。知道昔日我为何会救你,救云姬,救妲姬吗?
那是因为之前你们饱受欺凌,且并无罪过,可现在,你们变强大了,却越走越远了。知道我为何答应阴玄前来人界吗?因为只有我来,人界才能更少地遭受荼毒,可你们却全都背着我,肆意为祸人界,戕害生灵。所以,曾经阴邪狠辣的我,不过只是一副面具罢了,更何况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不过是曾经的我的一副影像,不过一具空壳。”
流白离说得痛心,轻轻拂手间,眼前妖邪无比的影像缓缓消散。
“不,不可能?不可能?你是魔头!你是魔头!哈哈哈哈......,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流白离,你骗的我们好苦啊!你这个骗子,大骗子!来到人界,我们都是奉你之命,你为何要骗我们?为何?”
影姬面如死灰,失声咆哮。
“你们?真的有奉我之命吗?你们哪个,又不是自作聪明?善恶皆由心,存灭皆由己,由你造下的滔天罪恶,该结束了!”
“不!该死的是你!是你!魔焰万丈!”
影姬神色癫狂地高高举起母镜,迎向自宫殿墙壁破洞中透射进来的日光,日光照在母镜之上,化作滚滚魔焰,魔焰越聚越多,如火海一般以母镜为中心开始疾速扩散。
“影姬,愿你来世,好生为人!永恒夜幕!”
黑如墨染的夜幕瞬间遮罩了整座宫殿,再无一丝日光照射进来,在这极致的黑暗中,魔焰渐渐熄灭,再无一点亮光,夜幕缓缓垂落,隆隆朝着影姬碾压过去。
夜幕下,骨骼碎裂的声音,镜子爆裂的声音咔咔砰砰不断,直至夜幕消散,天光再现。
在这一刻,皇极帝国中,所有手捧着同影齐声镜沉迷的人们,纷纷发现手中的镜子碎成弥粉消散,在这一刻,人们忽然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还有不少人,开始失声痛哭,开始疯狂嘶喊,“镜子?我的镜子呢?我的镜子呢?......”。
春宵宫外,流白离看着堆积如城墙一般的魔军尸体,摇了摇头,看着浑身浴血的雪儿、阿婴以及静远,招呼了一声,“任务完成,速撤!”
让流白离感觉到奇怪的是,那头少皮无毛的赖驴,西帅大人,为何全身
上下竟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四人一驴刚刚撤退,摇摇欲坠的春宵宫轰然倒塌。
......
茻来坡上空,本来阳光明媚,春风和煦,紫花一片绚烂,突然间,阴云密布,将所有日光遮蔽,天际雷霆开始炸裂,道道电蛇凌空浮现,紧接着,漫天的风雨开始飘摇,来的毫无征兆。
“呼风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