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心中甚是疑惑,欲言又止,但这些年一直跟随着独孤信南征北战,早已算是独孤信的心腹大将,也深知这位老领导的脾性,稳重寡言,慎重而行,所以自己这位上司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和道理。
独孤信回头看了一眼副将,轻身笑了笑道:“明泽(李昞,字明泽,唐高祖李渊之父,唐太宗李世民祖父,后来成为独孤信的女婿),汝是不是觉得某为了保存实力而置于大局不顾呢?”
李昞尴尬地低下头,恭敬地低头行礼道:“末将不敢诽谤大将军,大将军之才非末将所能领悟,这样做肯定有大将军的道理。”
独孤信亲切地摆摆手,和声说道:“明泽莫过拘束,汝父与某乃多年的同僚兼战友,而汝也跟随某这么多年了,在某的心里,早已和某的亲生子侄没有多少区别......某和你说吧,其一,宇文丞相集合所有大军趁机攻打汾南,绝非一时能够占领,我大军虽然数倍于敌,但是人马疲惫不堪,而数次遭敌骚扰,虽然损失不大,但是士气却受打击,而敌军士气却不断上涨,故此消彼长实为不利。其二,此次攻城实为造势,造得大的那方才会是今晚的赢家,但是损失差不了多少,两军都乃骁勇之士,汾南城城小坚固,哪怕攻进去一时也不能将所有的兵力部展开,这样兵多无暇于事,这样一来我军优势并不体现出来。其三,某这支骑兵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牵制城外的傅伏铁骑兵,并不是与敌决战,与其主动追击,还不如静观其变,等待敌军出击,某只要守好后方,便不怕敌军耍什么阴谋诡计,即使敌军主动追击,某大军以多对少,也决然不担心,莫过于担心。”
李昞听完此番话语后,心里顿时明朗,拱手道:“听闻大将军一席话,末将了然于心,是末将等人的愚钝。”
独孤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不再言语......
汾南城下,此时天色早已发白发亮,太阳也已然升起,地下到处是红色的鲜血,和地上的积雪融合为一体,一片红色的污迹。
宇文泰望着城上城下堆满了尸体,眼里没有一丝感情,静静地看着士卒们的厮杀,不断有人倒下,有人顶上,这种场面他早已习以为常,当看到双方还是久久僵持不下,只见他眼神一凛,淡淡地命令道:“传令下去,出动弩箭和投石机,朝城上射击!”
旁边的几位副将听后顿时瞪大了眼,互相看了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只见赵贵轻身说道:“丞相大人,城上有我不少我军士卒,这样以来城上的兄弟也会伤亡惨重的。”
宇文泰冷冷地注视了一下赵贵,那一刻赵贵被吓得额头都有小汗珠渗出,这些年以来宇文泰的权威越来越强,他可不敢直面对抗其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