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退出病房。
病房内仅留巩禾山一人。
巩禾山呆愣愣双目无神的坐着,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一丝光亮,刹那间一切的一切都返回心头,真是可谓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突然想要说出当年的真相,他已经没有时间了,这20年他一直都活在报应中,不能再因为自己的懦弱无能伤害那个无辜的女孩。
他张开想叫在外面的单谦,他现在急切的想要把所有事情吐露出来。
他一定要说。
必须要说,什么都无法阻挡他。
而单谦不在门外,推门进来的是另一个人。
孙磊航推门走进来,巩禾山既然能认出苏慕清,自然也可以认出这个无数次看过他照片的男人。
震惊、慌乱、不敢相信。
孙磊航在他震惊的目光中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门外有个身影守着病房门。
眸光变亮,真有趣,你居然还认得我。
巩禾山条件反射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往旁边挪了挪。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惧怕,就像在虎口下的兔子,担惊受怕惊恐万分,内心煎熬得肝裂剧疲。
孙磊航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他,对他现在的处境遭遇嗤之以鼻,“巩禾山……”
只是他听过无数遍的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坠入地狱的可怕。
巩禾山都能感觉到自己现在一定是在发抖,害怕得发抖。
一个年龄是自己儿子的男人会让他好像看到恶魔那边的惧怕,只有这个人,他身上的感觉比当年的那个人还要强烈而恐怖。
孙磊航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你居然回国了!”
他手上戴着的不是婚戒不是情侣戒,而是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玉戒,年过40,他依然风度翩翩浑然天成的高贵,深黑的眸子,没有明光的深渊,看一眼都能感觉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巩禾山颤抖着声音:“对不起……我……没想要回来……”他甚至无法正常呼吸。
冰得寒铁一般的声音肃穆的说:“可是你已经回来了!偏偏还回到靖川。”他继续玩弄着手上的玉戒。
“我……什么都没有说!”他的声音带有乞求。
孙磊航反问:“说?说什么?跟我有关系吗?”眼底的笑意更浓。
“对不起……”
“多年没见,居然在短短的几天就把当年所有人都见了个遍,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呢?”
巩禾山吞咽了一口口水,不敢搭话。
他紧张的身旁的仪器嘀嘀作响。
孙磊航笑了,起身离开。